进到屋内,奥古斯丁看到年老的母亲呆呆地坐在椅子上,脸色发白,口中喃喃自语“报应啊,报应……”,但并没有什么损伤的迹象,心情稍微平静了些。心中惦记着妻子,他又飞步走到床前,妻子的毫无动静让他紧张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此刻,年纪最大的接生婆正坐倒在地,浑身发抖,手里还拿着一把沾满血的匕首。奥古斯丁没有心情去看她,在床边发现的大量血迹让一心惦念着自己妻子的他已经惊慌失措了。
他一下子扑在妻子面前,大声呼唤着妻子的名字。
“安娜,亲爱的安娜,回答我,我是奥古斯丁,最爱你的丈夫啊……”
很久没有回应让这个勇敢的男人越来越惊恐,挚爱毫无生气的的面孔撕扯着他的心,让他察觉了即将面临的巨大悲伤。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奥古斯丁死死握住妻子的手,把头埋在其中,大声叫喊着。
就在他即将崩溃的时候,妻子的手忽然动了动,感觉到此的奥古斯丁一愣,立刻惊喜非常地抬起头,看到妻子睁开的双眼,以及脸上那一抹鲜艳异常的血色,奥古斯丁心情又是一沉,见识非常的他知道这是回光返照的迹象。
“孩子……我的孩子”妻子无力的声音轻轻地呼唤着。
“孩子……啊……”奥古斯丁无意识地重复了一遍,才猛然想起自己已经是父亲的事情。
“孩子呢?我们的孩子呢?”奥古斯丁回头,向依然颤抖着的老接生婆急急地问道。
没想到,一听到他提起“孩子”,老接生婆浑身就是一颤,脸色更是变差,嘴唇颤抖着,却半天说不出话来。
奥古斯丁见到她的神色,心里更是恐慌,他不由得想着:难道我那刚出生的孩子已然……
“夭折”的字眼还未在他脑海中出现,一声轻微柔弱的哭啼声在屋内响起。
稚嫩的声音落入奥古斯丁的耳中,仿佛一纶妙音,让仓惶失措的他立刻提起了精神,顺着声音望去,却发现是从老接生婆的方向传来。
然而,同样听到婴儿啼哭的老接生婆却面色大变,浑身一僵,几个抽搐,竟然直生生昏死过去。
老接生婆的异状虽然让奥古斯丁心生疑惑,但急于找到孩子的他并没有心思追究原因,顺着声音,他在老接生婆身侧找到了一团鼓起的褥单,婴儿的哭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奥古斯丁伸出颤巍巍的手,抱起那团褥单,轻轻揭开一角,里面露出了两个皱皱巴巴的大头。
“孩子……让我看看……”
奥古斯丁还未来得及细看,背后妻子虚弱而急切的声音已然传来。想到这可能就是妻子未了的心愿,丈夫心头一恸,连忙抱着婴儿来到床前,强装笑脸,把婴儿放到妻子脸旁,说道:“瞧,我们的孩子……”
“我们的孩子……”看着婴儿发出生命的啼哭,安娜苍白的面孔露出欣慰而满足的笑容,喃喃地道,“我终于给你生了孩子……我们的孩子……我可以安心了……”
“不……”雷恩家的男人再忍不住悲伤,眼中蓄满的泪水夺眶而出。
“亲爱的……”妻子温柔地唤了声,道,“我想我已经不行了……不要埋怨婆婆,能给雷曼家族留下这对孩子,也算对我日后不能再陪伴你的一点补偿……你就不要难过了……来,让我抱抱孩子,再仔细看看……”
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已经哽咽了,他用颤抖的手把婴儿身上的褥单揭开。
忽然,他愣住了,床上的妻子看到婴儿的身体也愣住了。
“这……这……怎么会……天啊?!”
奥古斯丁呆呆地望着依自哭啼的婴儿,这两个婴儿确实是姐弟……然而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雷恩家世代子孙康健聪慧,俊美清秀,到了他这一代,竟然生出了……生出了两个……也许该叫一个的……怪胎!
这两个婴儿四肢健全,然而,他们竟然背部相贴,血肉相连,看上去,就如同共用同一身躯,双头四足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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