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就知道他会来？”
这样的问话让杜维宇瞪大了眼，莫迪凯却不动声色地看着洛宁，似乎不太意外。
“嗯。”
洛宁点头，表情平淡。
雍惠南眯着眼睛又想了一会儿，慢慢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你早就知道……他把梅君安排去找凤小姐，目的就是引出赵万钧的死……
然后把你们引到天津去？”
洛宁再点头，不说话。
杜维宇似乎明白了，有些意外地看了眼莫迪凯。莫迪凯闭上眼睛，不过还是微微地向他点了点头。
雍惠南没有理会另外两个弟弟的小动作，只是继续用下巴来回摩搓着双手背，然后徐徐道：
“所以……你早在走之前，就做了些安排……安排着方便他进去？为的就是能够让他发现些什么他急着要从你这里拿走的东西，并且如你所希望地拿走，如你所希望地留在身边？”
洛宁再点头，这一次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雍惠南长吐口气，完全放松下来，向后靠进沙发椅里。台灯的灯光打得他的脸有些无奈又有些玩味：
“什么时候发现的？”
“他告我的。”洛宁面无表情地伸手一指杜维宇。
杜维宇一怔，转头看着他脱口而出：“我怎么不知道我告你这事儿了？话说回来我自己还不知道呢，怎么告你啊？”
洛宁转头，看了他一眼道：
“你来的时候，刚进门儿就知道我们的行动了，是吧？”
杜维宇眨了眨眼：“你不会是想说，我跟大哥的电话，被人窃听了吧？”他抱起双臂转身靠到了写字桌边，转头看了眼同样意外的雍惠南，又转头来回扫着天字一号表情的莫迪凯和恢复了嘻皮笑脸的洛宁，突然明白了：
“哦~~~~你们两个早就串通好了，故意没发现他们的窃听？！”
他瞪大了眼，咬牙切齿地看着他们，然后突然想起什么，又眯起眼：
“不会这东西是装在我身边人的吧？还是我身边的什么人……”
莫迪凯开了口：“你那助理够漂亮够聪明。而他对这样的女人攻无不克。”
杜维宇沉了脸：“跟陆小敏周真一样？”
“还没到那一步。”洛宁悠然地把双手揣进黑色牛仔裤的口袋里：“她也只是跟他吃过两次饭。不过就算只有这两次饭，也够洛铮知道一切想知道的事儿了。”
杜维宇咬了咬牙，放下手，转身看着雍惠南：“我会换掉她。”
“不用。”洛宁出声，轻轻地说：“她现在无论是对洛铮还是咱们，都很有用，你千万别换。”
杜维宇看了看他，立刻明白了：“你是想利用她传递你想让洛铮知道的消息？”
雍惠南点头，赞赏地看着洛宁：“的确，这样是个好办法。以洛铮的个性而言，只要用过一次顺手，他起码还得再跟她打上两三次的交道才会消失在她的生活里。”
杜维宇看着洛宁点头，眯了眯眼，突然又抱起了双臂，起身踱了几步，走到他身边停下，侧着脸看着他的脸说：
“还不止吧？
你小子，向来是能利用的都要利用到极点……
说说吧！那面墙壁上，原本是不是挂着什么东西的？比如……”
杜维宇歪了歪头，看着这个弟弟在灯光与夜色下，显得格外神秘的侧脸：
“比如你在你最宝贝的那张照片儿里藏了个什么方便你在他靠近你的时候，察觉到他存在的东西让他带走了……这才是你最想得到的结果是吧？
毕竟这么些年来交手，你哪样都不输他，唯独他靠近你的时候，你总是很难察觉……而对他而言，你最宝贝的东西，他样样得到之后都会毁掉，只有这张照片不会……我说的对吗？”
洛宁不说话，只是淡淡地笑给终于露出一脸又是意外又是赞赏的表情的雍惠南和莫迪凯看——当然，还有同样淡淡地笑着的杜维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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