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立刻恢复了他的气势:“寂华天君。”
寂华点点头,坐到未央旁边。
“本尊追着妖尊前来此处,想必妖尊现在就在这里。”离陌说明来意。
“魇月对你做什么了,让你如此穷追不舍。”未央好奇问道。
“这……倒是没什么,只是有事与他商量,然而妖尊视本尊如洪水猛兽,本尊迫不得已追至此处。”
那可疑的停顿让未央更是好奇。
寂华清咳了一声:“那你去找他吧。”
离陌白了他一眼:“不就在这附近嘛,不急。”说完对寂华眨了眨眼。
寂华会意:“栾栾,我和魔尊有些话要说,过会来陪你。”
未央虽有疑问,却也没问出口:“嗯,去吧。”
两人前往室内,未央盯着两人进去,然后一道绯红色流光到了未央面前,化成人形坐到未央面前。
“被扔出来了?”
魇月被噎的够呛:“我说,阿央你不好奇他们聊什么吗?”
未央低着头翻着书:“不好奇,若是两人想告诉我,自然会告诉我的。”
“这么多年,你这性子还没改。”魇月端起茶盏,吹开飘着的茶叶。
未央抬起头来打量着魇月:“刚刚魔尊说,有事找你商量,但是你视他为洪水猛兽,他才追你到此。”
“咳,咳咳……”魇月一口茶含在嘴里,闻言顿时被呛住了。
未央就这样看着他,无动于衷的样子。
“他……他真的是这样说的?”费了老半天的劲魇月才恢复,开口就问。
未央点点头。
“老子找他拼了!”说着起身就要去找他。
未央淡淡看着他,也不阻拦。
“走,阿央你和我一起去!”说着魇月就要拉未央。未央倒是没想到魇月忽然拉着她,一时无措被扯了个踉跄,手上的书还未来得及放下就被扯走了。
魇月却没注意,拉着未央就要去找离陌。
此时,离陌却正和寂华谈论未央的事。
离陌起身对着寂华一揖到底:“这些日子多谢你照顾未央了。”
寂华倒是神色淡然:“这是我该做的,栾栾是我的妻。”
离陌起身坐回座位上:“其实在最开始,我是不赞成未央与你在一起。”说着看了他一眼:“她到底是我妹妹,在我心里,你并非良人。”
“为什么?”
“有些事我在魔界也听过,比如说,她把自己关在三重天三万年。你虽贵为天君,但本尊也只有这么一个妹妹。当年本尊能力不足,难以与八大魔君抗衡,所以一直待在极渊里修炼,出来时得知魔界大殿都被未央毁个七七八八。”离陌笑了一下,似乎在感慨。
寂华很明显并不知道这件事。
“不管怎么说,我只希望她好好的,永远不知道这件事。”离陌笑了笑说道。
门外的未央,一张脸已然惨白无比,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气息。而她身边的魇月,则是一脸的难以置信。他将未央拉到这里本是想找离陌算账,结果听到两人谈话,干脆隐匿气息偷听他们说什么,谁知道……
“阿央。”魇月想触碰未央,却看到她毫无血色的侧颜。她手上的书掉落在地发出一声轻响,可是她毫无知觉。
这声音惊到了屋内的人,两人对视一眼,连忙出来,待看到尚未收回震惊之色的魇月和面色惨白的未央时,寂华心里“咯噔”一声,暗叫不好。
“栾栾……”寂华走上前,叫了她一声,却在她看过来的目光中陡然止住步伐。这眼神太陌生了,似乎是在看一个不认识的人,眸子里满是空洞。
离陌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一下子慌乱起来。这件事在他的本意里,是绝对不想未央知道的。未央缓缓扫过众人,看到的便是众人表情各异的脸。她忽然笑了,那张表情向来很少的脸上居然有一天会出现这样张狂的大笑。可是她的双眼大睁,里面毫无笑意,有的只是空洞。
“栾栾……”寂华忽然感到一阵难言的恐慌,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离他而去一般,整颗心都被剜掉了。而魇月和离陌何时见过这样的未央,一时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骗我。”未央低声说着,似乎是在看着他们,似乎又是没有看着他们。
“阿央,你……你先冷静下来。”魇月试图抓住她的手腕,却被一阵冰蓝色的光芒弹开。
未央整个人都混乱起来,她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她现在只想离开这里,只想冷静冷静。她缓缓往后退,胸口剧烈起伏,看得出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栾栾!”寂华皱眉,快步上前就要抓住她,可是未央躲开了他的触碰。她足尖轻点,整个人迅速向南方掠去。离陌瞬间化作流光缠住未央,未央一个转身,对着离陌狠狠打下一掌,九成九的法力倾泻而出。她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想着离开,离开这里。
离陌害怕伤害到她,只能被动防御。冰蓝色的光与暗红色的光对撞,产生强大的光波,方圆三公里内,所有的被光波扫到的树木,全部折断。
寂华迅速出手,金色的光芒闪动,在未央身上织出一片光网,将她笼罩起来。未央一心只想离开,不停地挣扎,身上冰蓝色光芒闪动,硬生生挡住了金色的网。魇月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傻愣愣地站在旁边。
寂华见未央如此挣扎,不得已再加上两成法力,金色的网瞬间收紧。未央挣扎更加厉害,身上的光不断闪动,忽然发出一道刺眼的光芒,硬生生将寂华的法力撕出一个窟窿来。
“栾栾,冷静!”寂华飞上前,想要抓住未央,未央却不断闪躲不说,甚至召唤出洗梧剑来。
寂华躲闪不及,手臂被洗梧剑划出一道口子,赤中带金的血液顺着手臂滑下来,滴到地面上,寂华似乎感觉不到痛。洗梧剑剑势如虹,向着寂华的面门刺来,可是寂华不闪不避,在剑刺来的时候,用左手生生抓住了剑尖。
血顺着手的纹路滴在地上,吧嗒的声音格外清晰。这样的红色,让未央清醒了些。她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寂华满手的血,握着洗梧剑的手在微微打颤。
时间仿佛就静止在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