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我在床上。头疼,按着太阳穴揉了几下。摸着身边的东西,都不是我熟悉的。我在哪?我突然有点惊慌,身上的衣裳,还好,都是完整的。这是哪儿?我想了想,头实在太疼了。喝了太多白酒,又使劲儿哭过,这阵喉咙也火辣辣得疼,心里好像有一团火在烧,我想喝水,想起床,但是手瘫脚软,爬不起来。
“有人吗?”我试着喊了一声。
“有人吗?”我更大声。
门外有声音,门开了,哗得一下屋里全亮了。
陆青泽披着暖黄的灯光,朝我走来。
“怎么了?还难受吗?”
“我想喝水。”
“好,马上来。”
陆青泽迅速接了水,扶我坐起。
“那阵儿你睡着了,没地方送你去,就带到我家来了。”
喝了大杯水,我终于缓过来了点,甩甩脑袋。
雪白的大床,一双明亮温柔的眼睛。
我可能脑子还是不够清楚,开口问的竟是“你没对我……”
“你说梦话吧。”果然被陆青泽嫌弃。
“那我就放心了。”
“无聊。”
我滑下被窝,喃喃“我头疼。”
陆青泽拿手抚了下,又低下头拿额头试了试“不烫,可能是你酒喝上头了,笨蛋。”我迷迷糊糊听到他说“笨蛋”两个字。
“你才超级无敌……大笨蛋。”以前南乔叫我笨蛋的时候,我都这么回应。“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又抽搐着哭了。
一双温暖的手替我擦眼泪。
“我……不想……离开……你……”
那双手在我脸上停顿了一下。
“我给你热盒奶。”
陆青泽再叫我起来的时候,我已经完全梦游状态。他怎么也叫不醒我,在我脸上左拍拍右拍拍。
好不容易动了,却是“哇——”的几口,吐在他雪白的被子上,吐完抓着干净的被角擦了擦嘴,歪头又睡着了。
我没看到陆青泽的样子。但我想一定是,愣了。估计这一辈子他都没见过这样场面,一个蓬头散发的女人吐在他洁白如雪的被单上,还兀自心安理得地睡去。像他那样有洁癖的人,面对一床秽物,掐死我的心都有了吧。还好,陆青泽是个理性的人,后来想想,我真得感谢他的不杀之恩。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7点30分。时间不早,我得回家了。
悄悄推开卧室门。
想起昨晚的一幕幕,我实在没有勇气叫醒睡在客厅沙发上的陆青泽。
踮着脚慢慢向门靠近,不料还是被逮住。
“睡醒了?”
“嗯。”
“还难过不?”
“不难过了。”
“还想喝水不?”
“想。”
陆青泽光脚倒来一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