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弄脏衣裙,何重川下令一个士兵把“飘飘欲仙”的宋梨直接抱进了马车,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享受如此待遇又是被男子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宋梨羞的满脸通红大气不敢出。
“别忘了前几天也就是他们差点把你杀了噢。”车中的有苏无月慢吞吞的说道。
宋梨瞪了他一眼,如今她已经适应了失声。祸从口出不是没有道理的,现在什么都说不出只能靠表情动作来传达省去了不少麻烦和事端。
比方说现在,她可以完全不理会有苏无月的任何话,因为她是哑巴,无法回答。
“你怕高么?”有苏无月不紧不慢的问了三遍后,宋梨终于摇了摇头。
“那就好,”有苏无月掀开车窗的帘子指着外面可见的那座最高的建筑对宋梨说:“你知道那个吧。”
“引凤阁是你们最高的建筑,这是上一任国师,”说着有苏无月看看宋梨说:“也就是子渊,也就是你父亲造的……这个时候你应该眼含热泪,并且用仇恨的眼光看着我。”
宋梨皱着眉头,她在府里的时候见也没见过老爷要说感情真谈不上啊,要是小姐估计还能流几滴眼泪,毕竟相处时间长虽然被打的时间也挺长。
“你得哭。”
宋梨摇摇头表示真的哭不出来,自己早过了那阵悲伤劲了。
“那就伤心欲绝,”有苏无月顿了顿,自言自语道:“这个更难。”
有苏无月重重叹气从怀里拿出一只笔外加一张巴掌大的洒金纸,宋梨瞧着他龙飞凤舞的在纸面上写下了“如丧考妣”四个俊朗小字,接着二指夹着纸片一抖手臂伸到宋梨背后这么一拍——动作之快让她来不及做任何反抗的动作就开始心如刀绞,眼泪完全不受控制的就滴了下来,一边滴宋梨一边抹,心一阵阵的抽搐感觉那车轱辘一圈圈的声音都是这么刺痛人心,这一圈圈的滚进正是一步步的进入那黑暗的王宫,正是要离那灭我满门的凶手越来越近了——苍天啊,我一弱小女子怎么才能为父兄母亲报仇!此生料定无望只待来生啊!
等下!宋梨猛的抬起头看向身边的男人——有苏无月正带着笑满意的看着自己。
宋梨扑到有苏无月身上猛烈的摇晃着,你对我做了什么!可惜没有半点声音。有苏无月一手抓着两个手腕将宋梨按压下去,整整衣服的褶皱说:“你哭不出我只好用药让你哭,这个药就是我刚才贴你背后的符。”
无视宋梨瞪着的大眼,有苏无月继续说:“如果你哭不出,人家就会想为什么你作为子家大小姐不伤心,想多了就会怀疑,怀疑多了就要坏事。”
“子家毕竟养育你多年,为他们哭一哭也不算委屈你。”说完有苏无月整个人都松垮的斜靠进车垫上,闭上眼又养神去了。
车里只剩下宋梨抽抽噎噎的声音。
就这么一路哭进皇城,从车里下来换了步辇还是止不住的哭,哭的梨花带雨哭的痛彻心扉。身边陪同的三个太监七个宫女外加十个宫廷侍卫都被她哭的鸦雀无声,本来想着好好教导规矩的太监也无从开口,都这么惨了人家要哭还能不准么。
宋梨又饿又晕快哭死过去,她爬在步辇上歪向有苏无月的一边以眼神求助。没有步辇享受的有苏无月正一边走一边欣赏宫内美景哪里有空去看上面那个哭的不能自已的人。
“这位公子,子家小姐这样不行啊?您去劝劝吧。”老太监眼看着要快到宣政殿只好对有苏无月开口了。
“太可怜了,那天亲眼看到自己父母兄长吊在那后就不停的哭,劝好久了都没用眼睛都要哭瞎了。”有苏无月故作神秘凑近老太监的耳朵说。
“这……”老太监说:“哭哭啼啼进去的老奴还没遇到过,到时候不说是小姐悲痛倒说是老奴照顾不周了啊。”
有苏无月道:“君上没见过就让君上见一见嘛,不然总是看一样的多无趣是不是?”
“你!”老太监觉得自己的一口气没有喘上来,使劲拍了拍步辇稳着声音道:“快走几步,交了这趟差事。”
宣政殿内大小官员十来号三三两两的聚着,他们在过去的一个时辰里已经把这几日京城发生的事都交换了一遍意见,人多口杂声音低听起来就是——“嗡嗡嗡”。这个“嗡嗡嗡”时不时的还会齐齐断一下,真是扰的坐在上面身着黑袍的男人不厌其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