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后会有期。”
独孤凛对斡孛格.娜仁托雅道别,这位堂堂邪教的大教主,这次无奈求人,他想,以后跟斡孛格.娜仁托雅会再无半点瓜葛,可往后的种种,却是剪不断理还乱……
斡孛格.娜仁托雅用上了最快的速度,日夜兼程赶回辽。
大辽是游牧民族,策马奔驰于辽阔草原之上,扬鞭欢呼在牛羊群中。他们生性豪爽,乐观,热情,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放荡不羁。
这却并不代表辽人就没有如水般的细腻感情,并不代表他们不会感伤……
斡孛格.娜仁托雅赶回辽时,得到的是大辽王病危的消息。
大辽王恶疾加深,陷入昏迷,命不久矣。
她几乎是立刻做出反应冲向了大辽王的寝殿,殿中。
侍女,太监跪了一地,她冲进去,众多目光全射向她,她低声喝道:“别出声。”
她两眼通红,脸色惨白,双手紧握着,说出的话竟生生让人不寒而栗。
侍女太监们都怔了下。
斡孛格.娜仁托雅一步一步走向她的父王,记忆像是串了线,她脑海中不断闪现着过往的画面。
一会是她沮丧难过,父王耐心地安抚她的景象,一会是她向父王撒娇,父王慈爱地点头答应的景象,一会又是她习武受伤,父王一脸担忧的景象……
一幕幕是如此清晰。
她是预料过父王会发生不好的事,可真正面对时,她竟还是承受不了。
走得越来越近,那躺卧在褟上的人,也终是清楚映入眼帘。
灰黄的灯光映照在苍白的脸上,更显得阴郁,他紧闭着眼,连嘴唇有些发青,两鬓斑白,额头布满带着岁月痕迹的褶皱,老态龙钟,病得奄奄一息……
斡孛格.娜仁托雅心里一阵酸涩,那是她的父王,疼她宠她,庇护她的父王……
她轻闭上眼,转身,走出了大辽王寝殿。
她多方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病情恶化那么快。每个人却都给她脸色看,查无途径,真是可笑,执掌兵权的小王爷无半点能力。
她只好日日夜夜守在大辽王身旁,盼父王快点好起来,
可是,事与愿违。
那天,斡孛格.娜仁托雅正守在大辽王身旁。
她握着父王的手,轻轻哼唱着歌谣。
没了为她遮风挡雨的父王,她感到无助,仿徨。
“雅雅……”
突然,在她的歌声中,多了一个沧老的声音,斡孛格.娜仁托雅的心尖都颤了一下。
她低下头,猛然看见大辽王那了无生气禁闭着的眼睛正在徐徐睁开。
“来人,来人!大王醒了,大王醒了!!”
这一分钟的斡孛格.娜仁托雅像是疯了一般,她转过头冲着跪了一地的侍女太监怒吼。
侍女太监们一下炸开了锅,那里面其实不乏大王爷,二王爷,朝中大臣等的眼线,一时间,跑出去的,跑进来的,使整个大殿都喧哗起来。
斡孛格.娜仁托雅只是望着她的父王,积蓄多日的担心,忧愁这一瞬间全部爆发了出来。
双眼一下子便被泪水攻陷。
“雅雅……咳咳……不哭……”大辽王的声音哽咽,沙哑,每说一个字似乎都无比艰难。
“雅雅不哭,父王要快好起来。”斡孛格.娜仁托雅说着扯出一个大笑脸。
“雅雅………咳咳……咳……”大辽王还想说什么,却咳得厉害。斡孛格.娜仁托雅连忙帮他拍背顺气。
“父王别说话,你能好起来就行,这就是最好的,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怕……咳……咳咳……是……不行了……”大辽王笑着,那么无奈,那么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