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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兄弟离别 前743年(1 / 1)

?公元前743年

夜里

“你哥哥实在是薄情寡义,我再三恳求,他才勉强把京城封给你。”姜氏对段说,“到京城以后,你要记住,多扩充兵马士卒,早作准备。等时机成熟,我会派人给你送信。”

段点头回应。

“日后,你能取代寤生之君位,母亲死也无憾了。”

“母亲,扩充兵马,非一日之功啊。我想与其扩充,不如削弱。”段意味深长说。

“削弱?”姜氏看着段。

“是的,母亲。孩儿告辞。”段走出房门。

翌日,郑国太庙

封典这天,下人们一早就呈上羊、猪、牛三种牲畜的头来到郑国太庙。

按规矩,重大的典礼一定要在太庙中举行。

国君必须在典礼开始前,斋戒十日,最后与所有人在太庙会合,准备封典。

在封典过程中有三个最重要的节目:灌礼、歌唱、舞蹈。

首当其冲的就是灌礼(又称祼礼)。

所以,寤生从斋戒馆出来后,就身着礼服、头戴礼帽,站在大堂上亲自执行灌礼——将用郁金香草炮制的美酒交给一个扮作已故先灵的人,让他把美酒浇灌在地上,从而招引郑国的先灵。

因为扮演先灵的人被称作“尸”,这个献酒也叫做“献尸”。

“献尸”后,寤生便从堂上下来,立于台阶之南,面朝南方,正对受封者——自己的弟弟,段。

面对哥哥,段握紧了拳头。

寤生将右手边捧着的册封文书交给长史宣读。

内容无非是“授予土地,赐以人民。”

段从长史手中接过册封文书,稽首再拜,就算是完成了一半。

接着,仪仗队会把段护送至京城,然后在京城完成仪式的另一半:设奠祭告祖宗,建立自己的小宗族,开设自己的家庙。

于是,行程按照原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中……

等到仪仗队开到新郑城门口时,寤生示意停下车队,对属下们说:“我单独与弟弟道别,你们暂且都退下。”

“是。”

“兄长,你这是?”段奇怪地问他。

“哥哥单独陪你走走。”寤生与他并肩而行,拍着段的肩膀说:“段,到了京城,有什么需要哥哥的地方,尽管开口。”

“好。”

“你去后,遇事千万要慎重!”说到这里,寤生突然严肃起来,“段,郑国的江山是我们父亲留下来的,父亲干了二十几年了,因为秉德爱民才能慢慢站稳脚跟。以后啊,兄长不在你身边,有些规矩你可得好好……”

“我知道~不要你给我说教,我又不傻!”段终归是个十岁的孩子,耐不住约束,一下就拨开了哥哥的手。

寤生讨了个没趣,但没有责备弟弟,反倒说:“我相信弟弟能很快适应那边的环境,为守卫郑国贡献一份力量。”

“真啰嗦,你说了这么多废话,无非是想告诉我,那里的环境有多么差,怕我不适应。放心吧,我没你想得那么不堪。”段歪着脑袋,吊起嘴巴来反驳。

“段长大了,能做男子汉大丈夫,做兄长的也会欣慰。”

“那当然,我走了。”段像一只破笼之鸟般飞走了。

寤生望着公子段的车队缓缓从新郑离开,自言自语地说:“段,就此一别,以后相见,我们还会是兄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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