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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请战(1 / 1)

?北狄人逐水草而居,搭了帐子过日子,收了帐子提起刀枪就能打仗。都是吃牛羊肉长大的汉子,比中原人魁梧健硕,草原上的马也是膘肥体壮,时不时就要到边境掠夺一番,也不打持久战,抢了就跑。

内阁里都直言,这好比是一群打秋风的邻居。日子稍有点不好过了,不思劳作,先想着去隔壁家境殷实的邻居那里讨实惠。

碰着三国交战的时候,更是趁火打劫,让北齐腹背受敌。为了稳住大局,平日那些小偷小抢的事,只能捏着鼻子认倒霉,不与之纠缠。对他们怀柔的时候倒比开战的时候多,年年给钱给粮,维持着表面的安定。

这两年中原三国停战各自休养,北狄倒也乖觉,赶紧贴上来奉承。北齐以礼仪之邦自居,要像这些蛮夷展示大国风度,也想拉拢他们为日后再和西楚、东晋开战做准备,接见了几回定下兄弟之盟,两国交界的边境还开了互市。

可这就是群养不熟的白眼狼,打进了裕屹关,还围了岭山关,就不是什么小打小闹的打秋风了,分明是肥了胆子要来谋夺家业了。

其实也不是胆子肥了,而是被逼的没办法了,否则也不会再三国休战的和平时候主动来犯。今年北齐遭了水灾,云衍提早预料到,是因为去年在陇西与柱州、蒙古草原交界的地方发了地震。正是去年的这个天灾,地震过后起了瘟疫,北齐这边应对及时,药草齐备,并没有死太多人。草原上却少医少药的,狄人体格健壮倒还能撑得住,可那些牛羊却是一片一片的死。靠着北齐给的钱粮勉强过了一个冬天,今年的冬天却怎么也过不下去了。女人孩子饿的直哭,男人们没办法,只好提着刀出来抢了。

北边的互市上先遭了难,汉人们睡梦中就被一刀了结,能抢的抢了,抢不动的就烧。往日也不是没抢过,可看着互市上的繁华,才两三年的时间,建了数不尽的房屋,汉人们穿着绫罗绸缎,家里堆满了金银珠宝,那关内该有多繁华富足。

一边是自己家里风雪呼啸满地饿殍的草原,一边是邻居地大物博醉生梦死的沃野,谁能不受刺激,这一抢就没能收得住。直到打下了准备着过年毫无防备的裕屹关,狄人兴奋的血液沸腾,汉人和弱鸡一样不经打,咱们不如一直打到平城去,占了皇宫,睡那数不尽的美人,用那花不完的钱财。

狄人不过年,北齐却要过年,皇帝急匆匆赶回御书房,已经封了笔,只能口授调兵抵抗,由内阁缮旨颁发。云衍是和皇帝一道听着消息的,皇帝便把他也带去旁听一回,云衍的外祖是身经百战的武安侯,自小耳濡目染,对战事多有关心。偶尔插两句话,也言之有物,皇帝还择取了几个建议放进旨意里。

一个下午把该吩咐的吩咐下去,有了军情,总归不能完全放心,可除夕家宴该开还是得开,不能动摇民心。皇帝前一刻还锁着眉,入了座便笑的和颜悦色,一点也看不出有了战事。那样紧急的军情报进京,大家都约莫知道一二,可看着皇帝这样胸有成竹的样子,便都放下了担忧,听歌看舞,一派祥和。

等到初一内阁的大人们刚刚聚齐,边关急报又送了过来,岭山关被狄人围了三天之后,也失守了。这一下群臣惊惶,岭山关的口子一开,想再把狄人挡在关外就难了,势必要开战把他们打退回去,而且要快很准,决不能打持久战,否则东晋和西楚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眼下能将狄人一击而退的主帅没有几个,呼声最高的是武安侯,可武安侯守在羊肠谷之外,也是兵家重地,轻易动不得。再加上太子一党极力阻止武安侯出战,内阁里为带兵抗击北狄的人选吵成一团,皇帝只好授命暂由当地总兵主理。

朝野一时紧张起来,云衍也忙的多日不见人影,宋静节画画看书,还更逍遥一些。后宫里不像前朝,只要没打到平城来,后宫里便永远是富贵悠闲的。

直到初五东晋西楚联手出兵,被武安侯依据地势,奋力抵御在羊肠谷之外的急报送进宫,不仅前朝震荡,后宫也跟着紧张起来。

庄妃给父亲念了一上午的经,默默盘算起来,战事一起,西楚和东晋联手,北齐的南面便会全线遭袭,处处打仗,能领兵统帅的人却不多。何况北边也有战事,更是捉襟见肘,现成的将帅少了,那就要启用老人了。

英国公府虽然是老牌的武勋世家,可近二三代都走的科举的路子。其他的不是没落了,就是子弟不肖,没有能领兵上阵的人,除了一个人,一个被皇帝可以压下来二十年赋闲在家的人,皇后的父亲,承恩公姜卞。

庄妃能想到的,前朝的人更早就想到了,承恩公当年功高震主,圣人娶了她女儿做皇后,释了他的兵权,之后更是抬起了武安侯来取代他在军中的地位和威望。虽然二十年不曾带兵,可姜家军依旧是人们心中不能忘记的一支神兵。危难时候,不用皇后动作,自然有人提起这个二十年前威震边关的将帅,廉颇尚未老,何不守家国。

太子焦头烂额,一个武安侯一个承恩公,不是愉郡王的外祖,就是五皇子的靠山,可恨他经营这些年,文官里虽然有了半壁江山,可武将里是在是没有能拿的出手的。武安侯若再添军功,他自己是封无可封,沈家却又要再上一层楼。承恩公要是起复,姜家已经是国舅爷家了,赏无可赏就该恩赐五皇子,以安军心了。

程阁老也没话可说了,再怎么窝里斗,碰上外敌入侵,就不能再争了,若因党争误国,百年之后,史笔如刻刀,万世不能赎罪。到了他这个年纪,该享的福都享了,为了什么也不会让子孙后代被戳脊梁骨。

没有程阁老出面,太子一党就乱了。太子身边围着的都是年轻人,不仅激进还自以为是,一个个忧国忧民指点江山,那样子,恨不能立时投笔从戎去。读了两本兵书,就觉得自己天命不凡,看着战局纸上谈兵,什么都变成区区小事,好似自己上阵立马就能全歼敌军,光复失地。

既然打仗这么容易,当然还是他们的从龙之功更要紧,再说了攘外必先安内,否则,这江山打下来了,还不知是谁坐呢。太子深以为然,既然武安侯拦不住了,就领着一群文臣书生,死死咬着承恩公,想尽办法阻止承恩公起复。

皇帝态度暧昧,犹犹豫豫,眉头一天比一天锁得紧,拖了两天正要下定决心宣承恩公觐见时,又有军情报来,北边稳住了。

宣府总兵是从小兵一点点爬上来的,实打实的军功,倒有些真本事,拼了死命把败势扳回来,堪堪稳住了局面。但兵力已竭,要把丢失的两个关隘抢回来,是再不能的了,只能再祈求朝廷调兵。

朝廷也想调,但是四面起火,补着这个空了那个,哪还有多的兵。再说别处的兵补过去,各有将帅,万一互不低头,自己先乱起来,那就更不妙了,必得找个身份能压得住这个总兵的人去做统帅才行。朝野上关于调不调兵,从哪调兵,找谁领兵又吵成一团。

云衍听了一整天,耳朵里吵吵嚷嚷,他只听不说,等出了御书房就去了万安宫。万安宫里静悄悄的,庄妃在小佛堂念经。听见外面脚步纷沓,手里的念珠刚好转过两圈,便停了下来,拂冬扶着她起身。

从起了战事,庄妃更虔诚了,非要去小佛堂跪着念经,熙春和拂冬劝不得,还好只念三遍就起来,否则这刚又起色的身子怎么吃得消。

云衍在暖阁里等着,庄妃一进来就去扶,庄妃盖着被子歪在榻上:“北边怎么样了?”

云衍皱眉摇头:“还在吵,看父皇的意思是不想调兵,北狄虽凶悍,但东晋和西楚才是大敌。”

也不算出乎意料,同床共枕这么多年,皇帝的想法庄妃还是能猜出个几分的。何况这个想法也不是坏事,皇帝看重东晋西楚,就会看重武安侯。庄妃脸色如常:“不增兵就想把狄人赶回去,关键就在统帅身上了。”

云衍也不兜圈子了,开门见山的说来意:“儿子想请战。”

让只能守成的兵马去争夺失地,不加兵马,只能激发兵力。要振奋军心,统帅若非百战百胜的将军,就必得身份贵重,还要和战士同生共死。前者只能是承恩公,后者除了御驾亲征,没有比皇子更贵重的人了。不仅太子不想承恩公出山,云衍更不想。

庄妃也只是微微有些愣神,叹了口气:“战场上刀剑无眼,你想好了?”

云衍点头:“富贵险中求,古来军功最重。”

庄妃吐出一口气,锁着眉指尖点在桌案上:“军国大事,万不可贻误,北狄人狡猾凶恶,你有无把握?”

云衍也郑重起来,此事早想过了:“北狄人虽然勇猛好战,但其后方空虚,军需不足,打得是以战养战的主意,攻占一处就抢了此处百姓的口粮做军粮。所以我只要稳住战况,不让其继续肆虐,他们无以为继,自己就撑不住了。再者,只要南境平定下来,我大齐就有足够的精力对付北狄,等外公在边城打一场胜仗,威慑狄人,他们自会心生退意,到时我再去议和,他们必定求之不得。此战花不了太久,而功劳不可谓不重。外公边城传来捷讯之时,便是儿子回京之期。”

一席话有理有据有因有果,庄妃出身武将之家,心里虽然舍不得儿子,可也知道云衍说的对,富贵险中求。太子是立了十年的储君,名分早定,天下归心。五皇子是皇后养子,硬要说个嫡字也不是不行,进了礼部,天下士子十之一二总能笼络到。云衍要与之争斗,只能另辟蹊径。权势,没有比战场上得来的更快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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