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是真的网络游戏，恐怕系统已经将“度过万圣节之夜”改成“逃离公寓”了。
打有微弱灯光的地面还留着之前被吹进来融化的雪水。
距离出口也就一个拐角，不到十米的距离。
不过就现在这个身体状态，已经走不出去了。
而就在这时，凌云却发现自己被人拉着手拖动了。
是之前被他保护的很好的少女。
凌云快要失去知觉的左手被女孩极力往前拖动着，死人的身体要比活人重很多，而凌云现在除了脑袋能转，其他地方也和死人差不多了。
透过发丝的垂帘，凌云这才发现这位和万圣节女王长相差不多的女孩，要稍比真实的女王年轻一点。
而女巫则是符合女王现在的样貌。
“又是老一套的双重人格吗？”
凌云被拖动的速度只比蜗牛爬稍微快一点，但即便如此，他也被拖到了最后的拐角。
出口近在咫尺，黑夜不在，破晓的阳光正逐渐穿透乌云，围绕在森林中的阴影也悄悄退走。
微弱的阳光，从门上的窗口照射进来一缕。
可是，就是这微小的几米，连婴儿都能随便跨越的距离上，却有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一楼的恶灵。
在正常人眼中，这是碰都不敢碰的怪物，如果一个人参与这种恩赐游戏，可能连一楼都闯不过去。
“怎，怎么办？”
女孩站在地上，不敢上前。
“我是鬼……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轮椅人慢慢转了过来，露出那张狰狞的脸，像是在笑。
他问出了最初的问题。
女孩不敢说。
“知道，人应该怕鬼。”
凌云回答道。
“可你不怕我……”鬼从轮椅上站了起来，慢慢走近：“所以……我很高兴，人应该是怕鬼的，但是我不想再当鬼了，走吧。”
恶灵慢慢让出了一条路。
黑雾在身后咆哮，涌来的暗流将整个走廊吞噬。
“别想跑！你们全都要为魔王陪葬！”
凌云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向门口移动了过去，几乎是用爬的方式来到门口。
温暖的阳光，十分迷人。
“你为什么没阻止我？”
路过恶灵时，他问道。
“我不想再做鬼了，你的离开，便是终结，这里的所有灵魂都能得到解脱。”
“回来——！”
奔涌的黑雾传来怒吼，可是凌云已经和女孩来到了被阳光融化的雪地之外。
公寓楼瞬间倒塌，就像是被黑洞吞噬，朦胧中，耳边还有女孩的呼喊，但是转眼间就变成其他的声音。
恩赐游戏结束，胜利者——弑神者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