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人,看着都还人模狗样的,皇夫也没少费心思。”
公主率先欣赏着几个人的面颜和礼姿,而站着的几个人,行过礼后,也终于看到坐姿“大气”的公主何其貌美。
正中站着的人霎时看呆了,直到旁人戳了戳他的胳膊,才知道低头谢罪。
在丰洲,谁人不知栎阳公主年少时仪容神美,宠冠天下。而死去的益亲王,虽然不能提起,也是绝伦的容貌。直到谋反前夕,四十多岁的他都不能在京城自由的骑马,只能乘车出行。否则即使是对女子极尽严苛的伊国,也有女人们甘愿冒险来偷看一眼,把他围堵的寸步不行。
公主“哼”的一笑,嘴上说着“无事”,心里只想早些完事。
不等这些人开口,宜城便挨个的让他们报上家门,官职,还有年龄,有点沙场点兵的样子。
公主得知这五人当中,有两个人是皇夫的内侄,便也不用猜测剩下的三人了。他们即便不与皇夫沾亲,多少也是带故的。
“这是想牢牢的控制我。用什么?婚事吗?”宜城自问,下定决心要早点处理此事,给念一一个交代。
更让她生气的是,这五人当中,官职最大的也不过是个鸿胪寺少卿,正五品罢了,还是个庶出之子。她并非瞧不起庶出,但皇夫这样做,明摆是为了做实她”庶出”的地位。
“这是犯上,我母亲当了皇帝,她生的子女,怎么能有庶出?况且我父王才是母亲的原配。”公主遇到类似的时候,总这样提醒自己。
皇夫扶圣人上位后,一力打击她的权力威势。他一面压制着反对女人称帝的旧人,一面则仗着军权纵容外戚,如今皇夫家族的爪牙,已经遍满北唐的朝野了。
宜城刚回来时就听说了二圣临朝的事情,前些日子又听说皇夫想让太子三代还宗,让自己未来的孙子,除了要继承皇位的长孙之外,其余的都跟自己姓。
想到这些,宜城气不打一出来,但面前的五个人还浑然不知,呆呆的看着自己。
她又忍住聊了几句,但这几个“庶出”之子却在她面前毫不低调,一副大事要成的骄傲样子。那个鸿胪寺的,恐怕已经把自己当成准驸马了。他原本是小妾上位生的孩子,因为主家没有男孩儿,才顶了他出来,将来接替父亲在家中的位置。但这与推进女子继承的公主的想法背道而驰,让公主很看不过去。
韫于是不想陪他们再聊家常,于是道:“你们这几个人,刚刚冲撞了本宫,”公主拿出在军队训话的威势,低声镇吓起他们。
皇夫的两个内侄不情愿的跪下来请罪,内心却觉得这女人说话办事莫名其妙。按照皇夫所说,今日不过就是走个过场罢了。宜城公主唯一能够自己掌控的,就是从他们二人中择一人为夫婿。换句话说,今日的择选,与其说是公主选他们,还不如说是他们选公主。如果不是碍于宫规,他们才不会这样顺着公主的意思,请罪下跪。
李韫不想在这群人身上费脑费力,但是却想费些时。
她忍住立刻打发走这些人的念头,叫来千步阁附近所有能叫的宫女和宦官,然后逼这些贵公子们跳了一个时辰的五禽戏。
等完了事,李韫带上安禾,满意的往宫外走去,准备寻她的念一哥哥。
而皇夫的内侄们,则代表今日的五人,朝上阳宫皇夫的住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