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市东南角的路口有两个大凉棚,一个门前挂着“饮子”招牌,另一个则挂“香饮子”招牌。这两家分明卖的都是中药方剂,只是左边卖的地黄饮子,右边是小蓟饮子罢了。
好在西市的客人足够多,这两家从不曾打起来,小厮们都忙活着招待各自的客人。闲时,则站在两边不停的叫喊,请过路的主顾们里面看。
李韫带着安禾走来时,凉棚底下已坐满了人,桌椅甚至蔓延到街深处的巷道里。
她很是满意,不停道着:“甚好,甚好。”
“是啊公主,好一派时光,这儿的人真是悠闲自在。”
“今日进账又有不少。”李韫嘟囔着,继续往巷道走。安禾跟着才知道,原来这两家饮子铺都是济楚开的。
再继续走,人便不多了。眼前三三两两的,都是大人牵着小娃往巷里近,或是骡子大车带着人正往外走。来往的人多是面色不好,往一个写着“张家应症”的医铺走去。
到了门口,李韫侧身,请后面跟来的走方医和僧道医先进门,然后带着安禾绕走后门走进了医铺。
此处是公主在神都设置的义铺,亦是一个重要的联络点,但她是第一次前来。若非宫中没有可信之人,自己又势力微缺,这样的地方本是她不该来的。
济楚正坐在屋前给鹿茸切片,一边切还一边抱怨,等鹿茸切完了还得切浙贝母,每日怎么这么多不费脑不费力的事情要做。他抬起头看见李韫走进来,仿若看见了救星。
“你可算来了。”济楚抱怨道,他生平从未如此无聊。
“你何时回来的?我还怕抓不到你,扑个空呢。”李韫顺势坐在了旁边的石阶上,回都前,李韫遣济楚回了趟自己的母国伊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