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韫很认真的说道,全然不顾身旁站着的闲人。
济楚的头扭的难受,听见公主没完没了,就假装咳嗽了两声,训道:“小玖,你长大了,有些事情是需要你和顾公子两个人,两个人‘单独’商量的,我和安禾不想知道。”
“就是。”安禾没能忍住,还是笑了出来。
“装什么正人君子,你们一个个的,药还不是你们俩去准备的?要我说,这就是个‘一石二鸟’的好法子!”
“小玖!”念一和济楚几乎同时喊了出来。
“那‘一箭双雕’?”
公主觉是自己说错了话,忙换了个说辞,却也感觉不对,自己也不好意思了。
她只能自己止住这话题,天色已晚,宫门将锁,要紧赶回去了,公主一拍桌子,决定散了今日,诸自回家去。
她拉起念一走出门外,挽着他的手,说道:“荷见姑姑若可用,我就想办法亲近她,药的事,我不开玩笑,她能帮忙?”
“可-以-的,”念一将头往下一凑,碰到了公主的发髻,努力的贴耳说道:“我不在身边,你也要多读圣贤书啊,玖。”
“我都在读呢,就连佛经我都每日一读,给这些年身边死去的人回向,方方面面的人都回向了,就连伤害的敌军孩子,我都......”
公主抬起头,生怕念一以为他布置的功课自己没好好读。
她以为今日下毒的事,终究是惹自己的“君子”生气了。
“我说的是,你跟兵油子混久了,一石二鸟什么的那些浑话。”
“哦!!!!!!”公主恍然大悟,她松下一口气,抢着说道:“我不会再开这样的玩笑了,大郎。”
“胡说!”
“啊?”公主不懂了。
“这样的玩笑,你要是只当着我讲的话,我就不会生气。”念一狠狠的磕了小玖的头,让她长长记性。
公主“呵呵”笑了起来,一直笑,也不记得再说他些什么。
开心充满了两个人的心扉,好像能永久下去。
他们约定了寒食节在京郊寺院见面,届时宫中贵人们都在准备祭典,而城中百姓则也有别的忙碌。公主以为悄悄溜出宫一日,应该也无妨。
走之前,念一留下了来时给公主雇的轿子,好让她不用再“双脚”走回宫。
还有华布包着的很厚的几本书,打开前,韫还以为是什么经史典籍,心想:“要花时间好好研读了,功课上,也要超过太子许多才行,不能拉下”。
直到坐上轿子,她才接着帘外的微光,小心翼翼的翻读起第一页。
上有日期。
第一页就是念一从北境离开当日,去南方治理水患时写的。这似乎是专为自己所写的诗,除了思念,便还有当日的见闻。
粗略读了几首,都是如此。
李韫翻到最后,则看到了今日的日期。全书一共四本,一共三年,除了诗,翻的时候,还有念一精心画的自己的小样。
公主眼泛微漾。这时候,他给自己雇的轿子,已经又快又稳的将她又送回了天津桥头。
轿夫请客人下轿,说是前面皇城,他们这样的人,没法去的,只能劳驾贵人自己走回去。
“小贵人要快些,这吊桥就快放下了。”轿夫小心的催道,他们也是为了客人的好。
可李韫却不肯合上书籍,她正自己读着最后一页的最后一段话:
“上月已拒亲于张氏卢氏,告明耶娘,唯数公主,所幸开明,不再逼迫。公主欲说之语,已有之担,其实不必说。你我自幼相识,无论远近,幸噩,相依十数载,公主所想,早就是吾所想。念一只念玖一,切记,来日方长。”
公主,大哭桥头。
今生,竟竟能有如此之幸事,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