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桌上的这些佤邦的管理者们,已经喝的东倒西歪,时不时有小弟进来扶走,一两个不省人事的。
瓦纳也喝的兴奋,音高拔调,手舞足蹈,这点酒对我来说不过毛毛雨,不过子龙全程滴酒不沾,眼神一直锁定在我身上,我也干脆装醉,眼神迷离。
瓦纳一把握住我的手,另一只手搭在我肩上,放出豪言壮语:“殷老弟跟着哥哥好好干,别看我这地方小,只管一个村,但是就算是缅川君主也得给我三分薄面!”
我心里一乐,这老头子是真喝高了,但瓦纳看我没有什么反应,还有些急了,面红耳赤,大着舌头说道:
“老弟,你还别不信,别看我就一个村子,你看附近哪个帮会敢惹我们,连禅帮都不敢动我!”
这老头喝成这样,正是天赐良机可以套点情报,我应声附和着。
那老头看我情绪不高,有些急了:“你来了几次都在水牢知道关着的那些人是什么人吗?都是禅帮送给我的华夏人,我有一项成果,一旦做成九天十地将为之感到震撼,到时候杀回华夏,让你做个护国将军,嘿嘿嘿!”
瓦纳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笑个不停,我却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老头虽然酒后,但应该不会说大话,看来华夏国失踪人口的案子就是禅帮所为,不过这背后隐藏了更大的秘密,瓦纳说的实验究竟是什么?与当初我进入佤邦,把我带进幻境的花香有关吗?这一个个的谜团笼罩在我的心头。
子龙也上前在瓦纳耳边耳语了几句,瓦纳也意识到自己多言了,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继续玩乐,自己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有紫龙搀扶着走出议事厅。
如此天赐良机,虽然子龙实力强悍,但我还是决定跟上前去看看能否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
子龙搀扶着瓦纳七拐拐的,走进一条小巷,子龙警惕性极高,时不时回头环顾,幸好四周植物环布,天色极暗,泽龙并没有发现我的踪迹,子龙扶着瓦纳拐进小巷,我快步跟了上去。
小巷仿佛一个花园版,两旁栽满了五颜六色的花朵,我正要继续前进,却闻到了一阵熟悉的异香,仿佛看见了眼前林思思,找不到我闹起了脾气的样子,我上前,将林思思拥入怀中安慰着,怀中的林思思,却变成了一团空气,我转过身,身后,火光冲天,一阵叫喊声,我又看到了火中的林夫妇,二人身上绑满炸弹,我想冲过去,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微弱的声音“这是幻境!幻境!幻境!”我的脑袋瞬间如炸裂一般疼痛,脑袋里仿佛有千军万马在打仗,我痛苦的闭上眼睛,脑海里却又出现了儿时的痛苦回忆,赌博的父亲、抛弃我离去的母亲,我嘶吼一声,用残存的最后一丝意识,拔出绑在小腿中的短刺苍穹,一把扎入臂膀,剧烈的疼痛感瞬间麻痹了我的神经,我大汗淋漓的瘫坐在地上,破了幻境,重归现实,虚弱的已经没有一丝力气,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定是被我刚才的嘶吼引来的,我挣扎着爬了起来,快步离去……
我刚离开,子龙带着一众带着防毒面具的小弟赶来,子龙令众人分散四下寻找,他看着地上留下的一滩血液,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我一路七拐拐迷了路,胳膊上的剧痛已经让我近乎晕厥过去,我看着,血流不止的伤口,又借着微弱的月光,看着一路飘洒在地上的血液,心里暗叫一声不好,我强行让自己清醒,扯下衣服上的布条,紧紧捆住伤口的上下部分,用嘴含住了伤口,凭着记忆朝我的房间跑去……
“站住!”
就在我一边躲避着追兵,一边朝房间跑去的时候,一个声音喝住了我,越走越近,我闭上眼睛,看来我的卧底生涯是结束了,我懊悔自己今天晚上的贸然行动。
“破哥!真的是您啊,我也是华夏来的,以后还希望破哥多多提携!”
我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只是一个喽啰,我冲着他点了点头,正要离开。
“破哥,今晚不是您加入帮会,首领设宴吗?这是出了什么事儿?”
突然天空中的乌云散步,月光照射在我的身上,这小子看到了,我浑身是血,突然警惕起来,我只得先下手为强拔出苍穹,将他抹了脖子,这时我心生一计,打算栽赃在这个小弟身上,可是苍穹的伤口太过特殊,一定要处理好细节,不能让瓦纳和子龙对我产生怀疑。
借着月光,我看到了前方的反光,前面就是水牢的所在,我大喜过望,真是天助我也。
我一把将小弟的尸体扛在肩上,冲着水牢跑去……
到了死水潭,一片死寂,水牢中的几个人头也一动不动,这事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拔出小弟,身上的匕首在,脖颈上的伤口划拉了几下,确定已经看不出原来的伤口,一把将他推进死水潭中,在旁边的井水中,清洗了整条胳膊,又从衣服上撕下几块布,包住了冒血的伤口,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回竹寨中。
到了竹寨楼下,我回头看去,这次倒是没有流出血液,让我悬着的心,稍稍有一丝放下,我快步跑上楼进去,锁上了房门,拿出火盆点燃了一堆火,将衣服泡入火中,燃烧从床下拽出当初局长给我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一个小药罐,拧开盖子,倒着盖在伤口上,处理完这一切,我的意志再也控制不住,我极度虚弱的身体,一头倒在床上,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