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彦章看得出,刘隐在紧急下无计可施,给自己封官取悦,好为他出谋划策。
刘隐封完官,不及接受王彦章拜谢,就问道:“刚接到情报,郭威再率军向郴县杀来,你可有对策?”
“空城计骗得过一时,郭威早晚会想明白,没想到这么快,属下没办法。”
王彦章束手无策,不打算买账。
刘隐郁闷,知道王彦章还心存不满。
“借一步说话……”
刘隐苦笑道:“本官知你怨气,你真误会本官,捷报这件事,是那长史一心讨好本官,竟对你功劳只字未提!”
刘隐言辞恳切,无辜样子,把王彦章听的半信半疑,不满情绪平伏下来。
刘隐将王彦章肩膀一拍:“你放心,只要你能帮我度过难关,我一定把你两次功劳,统统都如实报向陛下。”
王彦章眼中埋怨神色,褪色下去。
刘隐知他已服软,干咳几声道:“眼下敌军杀奔而来,你有何妙计?”
王彦章换上郑重表情,拱手正色道:“郭威乃智士,空城计瞒不了他,这次他杀来,必会强攻郴县,空城计自寻死路,只有再用一招险计。”
……
凌晨。
北面大道上,尘雾滚滚。
郭威率两万大军,再度兵临郴城。
望着空空荡荡的郴县,郭威眼中掠起羞恼:“刘隐如此诡诈,摆下空城计,若非陛下识破他诡计,我不知要被骗到何时……”
郭威杀气狂燃,战刀向敌城一指:“全军攻城,杀刘隐者,重赏!”
呜呜呜——
隋军号角声冲天而起,撕碎沉寂。
两万大隋将士,轰然裂阵,铺天盖地向敌城涌去。
隋军杀至城下。
意外的是,唐军并没拉起吊桥关闭城门,空荡城墙下,敌军也没突然冒出来。
沿城竟似真空无一人。
隋军踏过吊桥,冲入城门,灌入城中,将大隋战旗高高的扎在北门城楼上。
大军杀入城中,未遇抵抗,轻松控制四门要害之地,夺取全城控制权。
天光大亮,这座郴州州治,回到大隋版图。
郭威欣喜不已,又心存狐疑。
郭威从几名老弱残卒得知,刘隐心存畏惧,两个多时辰前就弃郴县城,带着五千兵马仓皇南逃。
“刘隐知道自己斤两,不敢抵抗开溜了,你前番戏耍本将,我岂能放过你…¨~…”
郭威冷笑,杀机再燃,大喝:“全军,即刻南下追击敌军!”
郭威还嫌不够,要一鼓作气,连同刘隐和唐军一并灭了。
谁叫刘隐空城计,羞辱到郭威呢。
他被杨昭活捉没什么,可被刘隐给戏耍,就忍不了。
他要亲手宰刘隐,重树自己威名。
郭威便留五千兵马守城,自率五千军南出穷追。
大军南下,追出数十里。
正午时分,追至原岭山,两翼起伏渐起。
郭威雪耻心急,催军穷追,忽视地形变化。
一座小山上。
刘隐立于坡上,向着北面凝望,焦虑二字写在脸上。
王彦章气定神闲,没半分不安。
“那郭威真的会中计,穷追来吗?”
刘隐不安回头向王彦章问。
王彦章一笑道:“刺史放心吧,以那贼性情,他定会急于雪耻,穷追而来。”
刘隐松了口气,神情不安,扭头向北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