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群臣才开始议论纷纷。
“这怎么可能…徐浪屯兵小沛不过两年,怎么可能有一支精锐骑兵?”
“说得没错,即便他能招到士卒,又何来的粮草和马匹?”
“偌大徐州,旗下的骑兵精锐也不过千骑,这徐浪大放厥词,其心可诛!”
“主公万万不可相信徐浪的一派胡言,莫要拿我等性命陪他胡闹啊!”
听到手下们的话,陶谦脸上刚刚露出的喜色又被压了下去。
他们说的话虽然刺耳,但却符合事实逻辑,陶谦即便年老体衰,也能想到其中关键。
不足两年时间,既要招募乡勇加以训练,还要养育马匹以备战事。
无论从时间上还是从花销上看,孑然一身奔赴小沛的徐浪显然做不到这一点。
更别提按照他信中所说,还是一支骑兵精锐,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冷静过后,陶谦再次皱起眉头,问道:
“陈登、糜竺,你二人对此怎么看?”
陈登闻言,沉思片刻,说道:“若要对曹操大军造成威胁,至少需要数千骑兵。”
“即便徐浪再有才华,恐怕也难以在如此短时间内训练出这么多骑兵。”
“所以在我看来,此封书信可信,但只可信一半。徐浪多半会出兵偷袭,可未必能有预想中那么好的成效。”
“至于如何选择,自然需主公亲自决断。”
陶谦听罢,默默颔首,视线瞥向了糜竺。
却见他紧皱着眉头,似乎在喃喃自语。
见状,陶谦再问:“糜竺,对此你有何看法?”
被陶谦打断了思绪,糜竺顿时回过神来,见群臣都在望着他,连忙道:
“主公,徐浪此封信件,我觉得可信度不低。”
群臣闻言,再次炸开了锅。
“糜竺大人为何也跟那徐浪胡闹?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
“不错,若稍有不慎,必满盘皆输,徐州将会沦为曹操的领地!”
“糜竺大人三思而后行啊,可不要因个人印象而忽略了诸多事情!”
身旁的陈登也有些疑惑,他不明白,为何糜竺如此推崇徐浪。
陶谦也不理解,连忙问道:“何出此言?”
糜竺斟酌了一番用词,抱拳作揖道:
“诸公皆知我本是一介商人,是主公提携,才有机会进入官场。”
“在过去的两年间,陆陆续续有人在收购马匹,少时十数匹,多时上百匹。”
“数量虽多,但频率并不高,所以我也没有重视这个细节。”
“现在被诸公提及,我突然想起,收购马匹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徐浪!”
话音刚落,主厅内再次陷入沉默。
群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相顾无言。
糜竺自然没有欺骗他们的理由,这意味着,徐浪麾下恐怕真有数千骑兵。
想到刚才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诋毁徐浪,他们就有种想要掩面而逃的冲动。
陶谦闻言,喜上眉梢,狠狠地拍了拍案几,整个人仿佛年轻了好几岁,朗声道:
“退守东海,将彭城拱手相让,徐州也不过是苟延残喘。”
“既如此,不如相信徐浪,跟曹操拼到底,让徐州免于生灵涂炭。”
陈登见状,知道陶谦已经下了决定,躬身行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