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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礼节性地打电话给婆婆问安，婆婆的气尚未消，是公公接的电话。“小涓啊，妈这回是被你们伤透了心。你们若想再进这个家门，抱一个孙子来。”
逢周末，方哲良也不再约我上他父母家，他时不时打电话找我，为的是在必要的场合，和我一起露面。
我隔上一阵，还是会打电话回婆家问安，逢年过节，也会快递些礼物过去，婆婆的口气却总是不冷不热的。
不用回婆家，我的日子过得逍遥自在，有机会就飞回娘家。晓芙也曾悄悄地问我为何结婚日久都一直没有动静，“哲良说不急，顺其自然。”我拿他作挡箭牌。
太平日子过得久了，就有麻烦找上门来。婚后第五年，我们终于遇到了危机。
这一日，方哲良打来电话，要我下了班去他父母家。
“什么事？”莫非公公婆婆回心转意，原谅我们了？
“电话里不方便说，去了你就知道。”他的语气有些躁，想来不是好事。
好几年没来婆家了，我买了一篮水果进门。
公公，婆婆，方美云和他都在，脸色全都不好看。
“哥哥遇到麻烦了。”方美云蹙着眉头说。
“陈家那臭小子！”婆婆黑着一张脸。
“也不能都怪别人，身正不怕影斜。”公公叹了一口气，意味深长地看了方哲良一眼。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小心翼翼地问。
“陈**少将的儿子前年海归，一直觊觎哥哥的位子。那小子为了把哥哥拉下来，自己上位，竟然雇人跟踪哥哥，拍了些哥哥和小瑞的照片，来威胁哥哥。”
“弄不好，咱家这名声，可全得给毁了。小涓啊，如果你和哲良有个孩子，谁会怕这个！”婆婆长吁短叹。
“妈，现在说这话，还有什么意思？”方美云道，“倒不如让嫂子出面澄清。”
“我？”我愕然。
“是啊，万一这事被曝光，嫂子和哥哥开一个记者招待会，摆摆伉俪情深的样子，说不定事情还会有转机。”
“好吧，随你们安排。”我看向方哲良，他也正好看过来，眼里除了犹疑，似乎还有一丝别的。
终于他开口道：“给我些时间，让我好好想想。”
公公拍拍他的肩膀，“哲良，你能有今天，不容易，别让我失望。”
方哲良开车送我，路上，他问我：“小涓，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不过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听你的。”
几天后，在公公的家里，又开了一次家庭会议。方哲良宣布了他的决定：“我打算辞职。”
公公，婆婆和方美云都大惊失色，“你疯了！”
“我今年已经四十一岁，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小瑞跟了我近二十年，我不能也不想抛弃他。”
“孽障！”公公气得脸色发黑。
婆婆一边哭，一边说：“哲良，你好好想想。。。再好好想想。。。”
方美云叹气：“哥，你觉得，为了小瑞放弃现在拥有的一切，值得吗？”
我什么话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