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乌代出兵未带粮草,所到之处,由地方衙门负责筹措。行军宿营,总喜欢靠近村落,可以随手索要一些紧缺之物。当然也少不了强拉几个女人。
在金人看来,这些曾经的大宋子民,是比奴隶更奴隶的奴隶。
天气已是深秋,早晚行军,草林间珠露莹莹,彷佛流不尽的眼泪。
来到华山脚下,队伍排开阵势。只见华山威武峻拔,但不见华山派弟子拜迎。
完颜乌代一脸的傲气,渐渐化为阴云。
完颜乌代派出信使,上华山送信。
信的内容很简单,要么接受上将军封赏,要么死!
第一个信使没有回来,完颜乌代派出第二个;
第二个信使没有回来,完颜乌代派出第三个。
事不过三,完颜乌代估计华山派掌门孙鸣鹤应该知道这个道理。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完颜乌代估计华山派不敢造次。
往往,最野蛮的人,却最希望别人讲礼数。
闲着无聊,雷铁就在周边小山谷乱窜。他是蓝玉的弟弟,士兵们不敢欺负,还想着法儿巴结。
蓝玉感觉好半天没看见雷铁了,就在帐篷口喊一声,“狗蛋儿呢?”
于是,士兵们齐声喊:“狗蛋儿!狗蛋儿!”
不一会儿,狗蛋儿会从小峡谷出来,手里要么捡来几颗野果,要么抓两条小鱼。
几个月下来,雷铁对完颜乌代和燕山四恶基本了解。
完颜乌代马上功夫厉害,很是傲气。
铁头怪一身硬功,但轻功一般。杜衡的轻功和鹰爪功都很厉害。
穆青和蓝玉上阵并不怎么硬拼,总是瞅准时机,暗器伤人。
特别是穆青,雷铁对他的观察最细致,只是还不知道他的解药藏在哪里。雷铁对他总是毕恭毕敬,但是,即使在阳光下,都能看到他身上黑色的阴影。
雷铁不喜欢武功,对蓝玉的毒针也不感兴趣,一天只要有吃有喝,无人管束地玩半天就好了。流浪儿嘛!
但蓝玉很关心他,有几次说到要教雷铁练功。
俊美的脸蛋,明亮的眼睛,渐渐长高的身体,蓝玉越来越喜欢这个捡来的弟弟。快长大吧,我的亲弟弟!
等待华山派回应,燕山四恶闲着无事,晚上聚在一起喝酒。穆青好酒,每喝必醉,有一次居然在营外呼呼大睡。
雷铁来到他身边,见四处无人,迅速拔出匕首,对着他的胸口猛地刺下去。
但匕首被弹回来,雷天大惊,赶紧逃离,身后传来尖利的呼啸声。雷铁知道,那是飞刀。
雷铁逃回睡帐,把匕首压在铺下,平息了一会儿,才走出来,在帐篷口溜达。
穆青醉醺醺回到大帐,说:“不能喝、喝了,要戒备,有刺客!如、如果不穿金丝甲,我、我就回不来了!”
人皆大惊。
雷铁想,好险!
得找个借口离开,但雷铁找不到借口。
第二天,巡营的士兵提着三颗脑袋来报。不用说,一定是华山派杀掉了三个信使,而且把脑袋扔在军营外,算是对完颜乌代的答复。
雷铁想,很好,这样,穆青会认为是华山派弟子行刺他的。
是可忍熟不可忍,还什么武林正派!
完颜乌代把牙齿咬得咯咯响,恨不得把整个华山捏成粉末。但他没有那个本事。
攻山!
完颜乌代下令。
士兵吼叫着杀奔上山。但整个华山静悄悄的,好像在沉睡。
突然,石头和木棒从山上滚下来。士兵们无处躲藏,在一片哀嚎声中,与石头木棒一起滚下山去。
完颜乌代气急败坏,命令燕山四恶亲自进攻。燕山四恶不敢含糊,施展轻功,攻了上去。
铁头怪不会轻功,其他三人彷佛燕子一样,在山间飞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