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呈秀,没有如同其他人一般,快速的回去。
而是一个人,沿着朱雀大街,一步一步缓缓的走着。
踩在青石板上面,没有声音回响,但是每一步,都让他有一种旷然的感觉。
周边不时的有人走过。
有时候会有一些小贩,喊着自己的商品。
比较多的,是女孩儿们用的胭脂、
在以往,崔呈秀回去的时候,都会买上一些胭脂,给他的妻子,给他的女儿。给他的小妾。
但是今天,他看着前面的路,忽然之间哂笑了一下。
“作恶多端,也是到了该死的时候了。”
是的,他又何尝不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在其余人看来,是多么的让人恶心,多么的让人厌烦呢?
阉党,好大的一个名字。
他们依附于魏忠贤,和东林党的人依附于东林,有什么区别吗?
没什么区别,他们在盘剥百姓,其余人也是这么做的。
他不认为自己有错,他只觉得一件事情。
那就是今天他能死,但他的家人是无辜的。
所以。
自己一个人死了不打紧,不牵扯到其余的事情就好。
他长出了一口气。
准备回家,写辞呈,希望陛下能够允许他辞官。
这样,指不定这条命,都不至于捐出去了。
他也是没办法,现在阉党的势力过于不好,必须弃车保帅,这样他们方才有一线生机。
否则,就是全体死亡。
“呼。”
崔呈秀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尽可能看起来更加清醒一些。
随后大步的走进了自己的府邸。
发现自己的府邸许多的佣人正在忙碌,将一箱一箱放在地库里面的银子全都搬了出来,还放在了面前的大厅上面。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谁干的?这谁让干的?”
崔呈秀一下子变得暴怒了起来,这不是让他暴露吗?要是被人抓到把柄,会出大问题的。
“老爷,您回来了啊。”
一名女子急忙的走到崔呈秀的面前。
身上穿着的不再是江南名贵的丝绸,而是普通农民的麻布。
“夫人?你这又是???”
那夫人愣了一下。
“夫君,不是您叫人来的么?”
崔呈秀瞬间变得暴怒无比!
“好!好大的胆子!谁?给我滚出来!”
崔呈秀如此开口,虽然他已经决议将自己给丢出去,但是现在还没死呢?
就成了这样?
是不是想大家一起死?
崔呈秀如此开口。
“嚯嚯嚯,大人,你好大的火气啊。”
曹正淳坐在椅子上面,慢悠悠的喝着茶,眼神调笑的看着面前的崔呈秀。
“太监?你是魏公公手下的人?”
“魏忠贤?呵,冢中枯骨罢了,崔大人,我不是来杀你的,我,是来救你的,你明白么?”
曹正淳如此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