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晚了，大推力的鱼枪射向虎鲨。人们立刻把鱼线固定在绞索上。几十根鱼线组成一个平行的扇面，扇面的尾端汇集成一点直直刺向虎鲨的咽喉。
这个足以射穿一头蓝鲸的枪尖被虎鲨咬合住，虎鲨发出史前怪声，瞪着货轮。船长吩咐船员取出威力更大的设备试图摧毁这头异世怪兽。
当人们回身时，发现其余四头海鲨早已悬在船舷的四围，张着流着涎液的大嘴。人们瘫倒在甲板上。
尧子扔下一个救生艇，把大锚举起一同跳了下去。
上了艇，托着巨锚，朝反方向驶去。
他弃艇，在一片海岬上站定。双手抓着铁锚。绳索突然就绷紧了，那头虎鲨掉头要把货轮往深海里拉。
尧子双手紧握着巨锚的衔环，把这五层楼高的货轮往反方向拉。尧子感觉的到，虎鲨的巨大拉力足以移动泰山。他拼尽全力一点一点让货轮后移。
另外四头虎鲨在半空迅速包围了尧子，尧子仰头看着它们。虎鲨群看到尧子的天目，略有惧色。
他大喊了一声，他也不明白，他的喊声像核裂一样，竟把五头虎鲨震的像纸片一样翻飞到高空。
“来吧，老子和你拼了！”
尧子拼命拉着揽绳，货轮慢慢向他移动。一阵阵史前闷吼在人们耳边滚过。那是托着灵骨的海鲨发出的。船头的海鲨收到了命令。它们停止了搏杀。
巨大海浪涌向海岬，他的头撞向岩石，被海浪卷进海里。他感觉到自己快死了。货轮已经避开了天道。在海浪的峰谷间晃荡着，他也晃荡着。
没有人来救尧子。船上的所有人都已经被这奇诡的场面惊的昏死过去。
他记得他所处的海域突然就有水韵四开，海面下陷，四围是海浪堆砌的水墙，他站了起来。四望，他身处一个足球场大小，波平如镜的凹区。
他也记得，一本书在这波平如镜的海面上映现出来。那是爷爷说的那本《易经副册》。
书影慢慢变大，就铺满了凹区的底面。五头海鲨在空中恭恭敬敬地排成一排，交错闷吼着。
尧子听的懂，那是伏羲氏创造的人类第一只曲子《驾辨》。曲子很短。五头海鲨吼毕，鱼贯入海顺着天道游向灵骨海鲨。
尧子走在凝固的海面上，来到他的画像处。他的双脚刚踏上他的画像，周身骨骼的摩擦声骤响。海风拂来，他迎风而长。
巍巍然，他已接近云层，他能全览广阔的华北大平原。他伸出手，一架航班就在他的指缝间飞过。
他看到了爷爷正立在海边盯着他。海滩的游客们正在悠闲地游泳。显然，凡眼是看不到他的。
爷爷挥了一下手臂，他倏忽一下就不见了。
几秒钟后，他发现自己已经成了《易经副册》里的那个画像。书，正静静地躺在县文物馆的钢化展示橱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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