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大汉也不禁眉头一皱。
‘金钟罩铁布衫?这厮莫非竟是同门?’
那和尚望了望地上的三柄飞刀,也不禁抹了把额头上的虚汗。随即大怒道:
“哪里的鸟人,敢偷袭洒家”?
那大汉闻听也不生气。一翻身从树上跳将下来。手里擎着一根哨棒,气定神闲缓步走来。
和尚一见这大汉如此身高体壮。也是吃了一惊。兀自强作镇定道:“你这厮,好生无礼。要打便打,如何偷袭洒家”。
那大汉也不废话,哨棒一指平心静气道:
“跪地讨饶,许你不死。顽抗到底,送你升天。”
“哈哈…真是好笑。区区几柄飞刀还吓不倒洒家。想让俺‘生铁佛’拜服之人还他娘的在娘胎里呢”。说罢面色一沉目露凶光。舞动双刀便窜了上来。二人立刻斗在了一起。
史进借机吐了几口淤血,方觉得胸口舒缓了几分。随即站起身来一旁观起战来。但只见这二人,你来我往速度极快,短短片刻已然斗了百合。
和尚依然双刀舞动,迅疾而飞快。左攻右必守、右攻左来防。耍得是有章有法,毫无破绽。史进以旁观者的角度越看越受益匪浅。再看那使棒的大汉,一根哨棒挂动风声耍得是上下番飞。虽然声势浩大,然而仔细观瞧却从不与和尚的双刀接触。只在其浑身上下要紧处招呼。逼其不得不自救。史进不由得眼前一亮。那和尚渐渐也看出了门道。他一脸狞笑随即改变策略,双刀舞动只往哨棒上招呼。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哨棒果然被削掉了一节。和尚正想要开口嘲讽,不料想眼前黑乎乎的一根东西隔空飞来。他慌忙举刀就劈,将其砍为两段。此刻再看前方已然没有了大汉的踪影。正疑惑间,就感觉自己双脚脚踝被人紧紧抓住,随即自己身体就被掀到了空中。原来那大汉见哨棒被毁,不做犹豫便立刻将剩余一节当暗器给扔了出去。随后一个前滚翻,来到和尚脚前。伸出鹰爪般的大手紧紧攥住和尚脚踝,双膀一较力便将其给提在了空中。紧跟着一脚蹬出,正中其裆部。疼得那尚五官挪位,虚汗连连。一声惨嚎便扔了双刀直接捂住了裤裆。眼见得和尚就要落地。大汉又是一个跟步屈膝上顶,膝盖再次狠狠顶到了和尚的腰眼上。只听咔嚓一声,二次惨嚎声再次响起。那和尚犹如一条被抽了筋的毒蛇。摔倒在地后软塌塌缩成一团。
史进这才飞奔至大汉面前抱拳拱手施礼道:
“好汉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不知恩公尊姓大名?”
“俺叫武松,清河县人。因家中排行老二故都称俺武二郎。阿哥又是何人?”武松也急忙单手执礼。
“俺叫史进,华阴县人。因身上纹了九条龙,江湖诨号九纹龙便是”。
“幸会幸会。”武松执手笑道。
“见二郎一身白身模样,为何用出家礼节”?史进纳闷道。
“俺是这嵩山少林寺俗家弟子。只学武功毋须剃度。至今已然年有余”。
“当真?”史进闻言略显吃惊。随即又释然道。
“怪不得功夫如此了得。”武松微微一笑并不答话。而是走到地上一柄戒刀前,一撮一挑握在手中。随即来到哀痛不已的和尚面前,刷刷几刀便割断了其手脚筋。彻底废了他的武功。这才蹲下问道:
“你是哪里的和尚?”
“洒家不是真和尚,只是为了行走方便假扮的。”假和尚诚实回道。没办法明晃晃戒刀就横在脖项,敢不低头。
“那你又是谁?”
“洒家真名叫崔道成。江湖诨号‘生铁佛’。”
“既然不是出家人,为何你会少林武功”?
“洒家早闻少林寺功夫了得,变动了些念头。只可惜寺院只收良家弟子。因俺曾做过山贼,官府内有案底未消。故而不得入内。故此假借游方僧人挂单在寺院内,趁机偷学一二。”崔道成老实交代到。
“似你这般鸟人,本该一刀砍了。看在俺寺院恩师一再强调戒杀份上放你一马。既然你武功全废。今后便好好做人,倘若再让俺看见你行凶作恶。”武松戒刀一挥直接砍在其双腿之间。破空刀气直逼裤裆。吓得崔道成俩卵一缩,连称不敢。好家伙武功被废就够惨的,这要是命根子再没了,还不如一刀痛快了事。
了结此事后武松方才起身。既然这厮武功已废,那两口戒刀武松自然受纳了。正好自己的哨棒被毁,可借此顶上。
四下观瞧却不见了史进踪影。正在纳闷之际,只见史进引着一尼姑走了过来。这女子虽头无寸发,却也生得是娇丽可人,别有一番韵味。怪不得能让崔道成见色起意。那女尼此刻依然梨花带雨,眼含泪痕。怯怯上前盈盈一拜。
原来这位女尼本是嵩山脚下松山镇内感恩寺的女尼。这里忘情庵的庵主是女尼的师傅。最近听闻师傅年老体衰身体有恙,女尼便不辞辛苦前来探望。昨天刚到庵中,今天便巧遇了崔道成。果然是人生劫数。好在有惊无险。
经过一夜激战此刻东方已然泛白,天光渐亮。
三人一番商议。为安全起见,史进与武松决定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由女尼引路,二人护送其下山返回松山镇。届时再寻一客栈补上一觉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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