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潞州(2 / 2)

“客官告罪,我们福祉楼生意颇多,时常客满,故此多年前掌柜定的规矩,先预了时日交了银两方得入住……”小厮领着宋兴下楼边走边道。[pac]

“无妨,这是自然,便先预了时日与银两在备酒菜不迟。”宋兴倒不以为意,由小厮领着去掌柜出预房。[pac]

“掌柜,四层玄字间,客官住几日?”后面一句自是问宋兴的。“嗯……便先预下三日吧,来日再做定夺。”[pac]

那掌柜是个女子,看其划拉算盘举止,估计三十来,只是看上去也就二十六七的模样。“住店三天玄字间,六两,另有打尖,可多备银两,酒肉拣好的上,来日退房多退少补。若有情报需求,此一层来往之人鱼龙混杂,可自行打听。”[pac]

女掌柜张口便听得那股子干净利落,只是嗓音比起妙龄女子的清脆,更多些慵懒妩媚。[pac]

宋兴便取出一锭十两雪花纹银先与了掌柜,一旁找了张空桌先坐下,不多时小厮上了酒菜,边喝边闭目静听着周围嘈杂。[pac]

早就听说运镖这行当里,潞州有个年纪轻轻,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江湖人称杜四爷,至于这人有多大能耐,宋兴并不清楚,只知这人不走寻常路,不管道上多少匪,只取最近一条,无往不利。如此行事,定然是本事过人,故此,他才专门奉命从京州洛阳赶到潞州来邀此人相助。[pac]

宋兴于一层吃着酒菜,看着戏台子上的曲艺。[pac]

“呦,这戏台上的女伶不但唱腔好,长的也标致的很呐!”宋兴忽然发觉似的,紧盯着看了看,确认了之后才匝叭着嘴嘀咕道。[pac]

那女伶看着年纪甚轻,却操着一口吴地口音唱着首颇有几分滋味的《断湘弦》,其声哀婉凄怨,其气转折顿挫,拿捏有度,更兼声若黄鹂啼啭,空脆灵气,初时正襟危坐戏台中的那把梨花木椅中弹着一把琵琶,与戏台边缘拉吴琴的老儿边弹边唱,女伶唱主,时时老儿做问状唱词,唱至激烈处,女伶便舍了琵琶从梨花木椅中起身,踱着莲步,一颦一叹,眉里眼里,或垂首或扬眉,将唱词娓娓道来,直入诸客之心,深觉精彩,纷纷叫好。[pac]

一曲终了,女伶携着拉曲儿的老父下了戏台,低眉垂首托举着一张红盘向诸位看客,那老儿口齿不清的牙缝吸溜出请求恩赏的话儿来,看客倒也不吝啬,纷纷慷慨解囊,或多或少于红盘间放些许钱币,权作买座叫好之资。[pac]

只是这福祉楼鱼龙混杂,也并非全是慷慨磊落人物,那父女来至一桌前,照例女伶跪坐垂首将盘儿高举,老儿不甚清楚地讨要恩赏钱,却被那看客道:[pac]

“呦,妹子,方才爷光顾着听曲,没想到你不但曲唱的好,人长得也标致至极啊,不知道除了唱可有擅长的曲艺吹奏……妹子这口音,莫不是从吴越来的,这两地相距几千里,想来必然是受苦遭罪,爷有心怜爱妹子,不如你入我府上好生侍奉,也省得你老父再颠沛流离,一把年纪出来卖唱,爷愿为你老父颐养天年,百年之后风水宝地、沉香棺木,也不算枉了一生……”[pac]

此番言语一出,众人皆不齿,定睛望去,看清那无耻的正主,顿觉原来如此。宋兴起身探头下望,那人生的小眼长脸,眉目猥琐,头发油腻,不是别人,正是城东有名的破落户泼皮,唤做崔癞子,这崔癞子虽说本事不济,然在城东聚着十来个闲汉开着个赌馆,平日里虽不说欺男霸女,但以多欺少事后清算的肮脏勾当可没少干。[pac]

那老儿见此人不好相与,只好讨个罪,不敢多留,正欲往别座看客。那崔癞子见状,却更是狗皮膏药般,不肯作罢,撸起袖子道,“老丈,爷这般可是为你父女着想,爷一表人才,才貌双全,又愿意对你父女二人好,这天底下,何人能比我更体得你二人?便是有,定然是贪图你闺女美色,那样的人,你肯安心许么?”[pac]

这番话说的更是绝,混淆黑白,这厮长的那状,那德行,扯皮打诨且罢了,居然也能拽出这么一兜子文绉绉的词来,真是面皮恰似陈年老猪肉,滚烫水变不得面皮颜色呵![pac]

老儿心中苦涩,见这人恶形恶状恶声恶气,口里连连告罪,方寸尽失,反倒那女伶,小声道自己才疏貌陋,难为良配。[pac]

为难之间,宋兴已是面沉似水怒火中烧,拳头攥的紧紧,只待一个箭步上前狠狠砸在那瘪三的丑脸上。[pac]

“我道是哪位公子郎君,心肠恁好,不忍父女奔波,又生的一表人才才貌双全,深明大义。”突兀的,一个声音朗声道,“原来,是你这开赌馆,三角眼麻脸塌鼻子的无耻瘪三,人送外号崔癞子的厮啊。”[pac]

众人望去,那人相貌堂堂,颇为英挺,剑眉星目,乃是城中小有名气的仗义游侠儿,杜秦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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