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练?镖局内的演武场不够他操练的,要去宜春院?那可没一个好女人!”裴裘缕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听不明白诨话。[pac]
“回去叫你娘给你上一课……”杜秦川没法回答爱缠着他提问的大小姐,只好拣别的说,“话不能这么说……能在那地方讨生活的女人,都是些命苦之人。”[pac]
裴裘缕难得没有反驳,却还在思索为何这事要叫她娘给她上一课,杜秦川回了镖局弟子处后院自个厢房,裴裘缕便不好再跟过去。[pac]
大小姐与爹娘住一院,杜秦川住的那块儿弟子厢房都是男弟子,虽说杜秦川独自一屋,可要是让旁的弟子见了算什么事,只好打算明日一早缠着杜秦川同她去逛珠宝首饰,胭脂水粉……[pac]
杜秦川回房后,却没睡下,翻开那本《抱朴经》,细细研读。[pac]
“气,天地无处不有者,自盘皇开虚,羲皇造卦,娲皇造人,帝尧继禅……周生易,老聃德道,孔游列国……”[pac]
“气乃天地万物之基,人之者,如天地也,体内生气,气调阴阳,开元通窍,易筋活络,疏通诸脉,结实根骨……”[pac]
咦,这不和习武之前打熬气力有些相像吗?[pac]
杜秦川琢磨着,许是这《抱朴经》的法子是葛洪一家之言,天下万事万物,自有异曲同工之妙,故甚觉相似。[pac]
……[pac]
一向粗通文墨的杜秦川对这晦涩难懂的《抱朴经》《内篇·心法》却看得有些孜孜不倦,虽有些一知半解,仍旧硬着头皮研读良久。[pac]
这《抱朴经》《内篇·心法》言明,人身中有“气”的存在,内功修习就是对“气”的感应、把握、调度、掌控和使用。[pac]
杜秦川盘腿而坐,闭目静心,深呼几息,厢房内静谧无声,呼吸可闻。[pac]
“呃……感觉快要睡着了,根本没感到身体里有气啊……难道方法不对?”[pac]
“好困……再来……”[pac]
“好想听见了屋外起风了……”[pac]
“大半夜的哪来的猫叫……”[pac]
“有蚊子咬我……”[pac]
“奶奶的,什么狗屁,不信了……”[pac]
……[pac]
一夜无眠,次日杜秦川盯着两个黑眼圈,眼皮耸拉着感觉随时可能睡过去。[pac]
“感天地之精,食天地之气,虚怀若谷,餐风饮露……”[pac]
杜秦川盘腿坐到厢房顶上,闭目调息,“今儿早的空气好湿润……”[pac]
裴裘缕老早吃完早膳,左右寻不见杜秦川,门童也没见出门,心想莫不是还没起来。[pac]
挣扎良久最后说服自己杜秦川是独自的厢房,位置又靠外,弟子们出镖的出镖,练武的练武,此时定然没人会发现大小姐进男弟子厢房院儿。[pac]
敲了敲门,没人回应,推门看看,没人,正准备离开,忽地发现杜四爷在厢房顶盘腿坐着睡着了,惊叫一声,把刚有些打鼾的杜秦川惊醒。[pac]
杜秦川定睛一看,原来是大小姐裴裘缕,天边早已鱼肚白,一夜寸步未尽,只好翻身下了房顶。[pac]
“杜四,你怎么好端端的爬上房顶?莫不是昨夜在上面睡得?”裴裘缕好奇不已。[pac]
“师妹,你信这世上有人能翻江倒海么?”杜秦川不理睬冰雪聪明的好奇,反问道。[pac]
“谁有那等本事,除非是神仙,不信不信!”裴裘缕果断道。[pac]
“那斗转星移呢……”[pac]
……裴裘缕一脸嫌弃,“傻了,找个郎中治治看有没有救……”[pac]
杜秦川丧气道,“师兄就是傻了,居然相信这些说书的话本!”[pac]
裴裘缕惊奇,“花酒喝多了对脑子不好?”[pac]
杜秦川没好气道,“花酒只会对身子不好,不会对脑子不好。”[pac]
不说还好,一提起裴裘缕就想起昨夜悄悄问她娘,操练为什么要上宜春院,给她娘问的一头雾水。[pac]
问清了来龙去脉,裴师娘隐晦地给裴裘缕解释了些许,昨晚对还是黄花大闺女的裴大小姐来说信息量很大,被动地成长了很多。[pac]
但她冰雪聪明的脑瓜也深深为操练这事困惑,现在想来还是不自觉难为情红了脸……[pa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