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这里也没什么人认识我,我现在还是“失忆”的记忆,只要我演的够像,就没人敢说什么。
“你在说什么啊?”
“我说我们走,我跟你回去。”
“变脸这么快?”
“我这叫果断,再说你准备工作都做好了我当然要配合啦。”
“你准备去哪?”
我见他一时半会儿还会问问题,于是推着他说:“咱们抓紧时间,边走边说。”
“小丫头,你还真是变脸变的很快啊。”
“这就叫女人。”
“你不和里面的人打声招呼再走?”
“我怎么打?这不就暴露了我失忆是假的嘛,那那位阿娘一定更讨厌我。”
目前还没弄清这位是敌是友,我只得隐藏了宋姓。
脑海开始回忆前几天和阿嬷的对话,我俩在择菜,突然就想到了这个话题:
“阿嬷,如果有一天我出门再也没有回来了,你会不会生气?”
阿嬷沉思了一会儿,问:“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这几天我在梦里总能看到一些片段,好像有什么事情没有完成一样,心里堵得慌。”
没错,我在铺垫了。因为我深知这里一定不是我最后的归宿,不论是宫里还是清王府我应该总有一天会回去。
“你没真正放下过去,所以才会想。”
“是啊,我还放不下,总觉得有个人在等我。我怕有一天,终究是遇到了不得已要走的原因,来不及告别。”
“告别是为了再见,你这是在提前告别?”
“算吧,但我很舍不得你和阿公,也觉得很对不起你们,不能继续陪伴在你们身边。”
“没关系的,我和老头子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再说还有村里那么多人呢,你说的我们大家都是家人。”
“如果有一天我不告而别,原谅我一定迫不得已的原因,但请相信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会回来。”
“不,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你只要过得好就行,不用拿这话做保证,这是给了我们念想啊,我们等不到你回来会更担心的。”
“也是,是我考虑不周了。”
“有些缘分终究是会走散的,现在我们能相遇就已经够了,何必纠结以后呢?”
原来活到这个年纪,可以把这些烦恼琐事看这么淡啊。有些人这辈子就是见得最后一面了,就像每每毕业季都会流行一句话“怕是三年一别,终生不再见”。
那时我就觉得,阿嬷应该意识到了,只是不愿意点破。也许她知道我根本没失忆,只是为了自保。
回忆至此,我望着那熟悉的小院子默默在心里告别:阿嬷阿公,保重。虽然你说不见就是最好的安排,但倘若有机会,我们一定会重逢,请等我。
直觉告诉我,这个地方绝不是我第一次来,宋家夫妇一定有秘密在等我解开,只是时机未到。
小溪的对岸停着一辆马车,一把剑出现在我眼前:“抓着别松。”
手是很听话的照做了,但嘴还是没忍住:“你不会要...啊~”
这失重感,我终究是不了的叫了。不过这样看,蔡洛语还是挺懂礼数的。又或者,他知道我的身份没有点破,无论是礼节还是教养他都处理很有分寸。
坐上马车,我的心才重回肚子里:“蔡大哥,我们现在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