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口水仗,以前没少吃他苦头。
盒里的绿色丝绒垫上,趴着一大一小两条“水螅”,身体泛着丰润的绿色,仿佛绿玉雕成。
“这是我们找到的唯一昆虫,除此而外,没有鸟兽虫鱼。它有极其神奇的功效,我们偶然发现,它能使人入睡,因此我命名它为‘昼水螅’,当然口头上可以喊它瞌睡虫”
“它只喝泉水便能长大,也经历蜕皮,那条小的昼水螅能让你小睡半小时,那条大的则让你睡小时。你把它放到手背上,它不会咬你,叶不会向你体内注入任何毒素催眠你。”
“我的研究显示,它能修补你当时残缺的生物场,正如你的理论所说,残缺或不清明的生物场是失眠的根源。好了,现在是地球时间:,敬请做个好梦吧,苏辰。”
童立的全息影像低头看表,然后鞠躬如仪,如同十世纪的法国国贵族那样优雅退场。
不久前,童立伙同苏辰偷偷摸摸开动了科学院刚研制的时间机器,由苏辰把他送到了仰慕已久的拿破仑的巴黎,在奥斯特里茨一战成名,混了个公爵回来,把科学院院长吓个半死,害得苏辰从此要个院士以上的陪同下才能走近时间机器。
苏辰相信这个生死之交,他俩合作的稀奇古怪的事够多了,也不在乎多这一件,最重要的是确实到点了,天下万般大事皆可放下。
苏辰把半小时前调的富硒营养水一饮而尽,轻轻抓起稍大的昼水螅,放到自己左手背上。
一刹那间,思维如洪水泛滥,杂念纷涌,从童年旧事到报章标题,无不毕现,仿佛一秒钟后又归于无形。
旧念已往,新念未至,如初生赤子,无所思虑。
恍然在某处禅定,薄雾入室,空谷悠响,目中所见,眼前大墙已化作乌有,惟见墙外有一泓碧玉般的湖水,接天连地,再无其他......
苏辰终于是沉沉入睡。
半个月后的一天深夜,童立的全息影像再次站在苏辰的波斯地毯上,丰神俊逸,一只不过沉静而又得意的脸上勉强掩饰着一丝焦灼。
这个可恶的家伙有麻烦了。
苏辰一边舒服地打了个哈欠,一边抬起右腕看看,还有分钟。
“苏辰,我的礼物们还好吗?”哼,这家伙到现在还在炫。
“童立,老实讲你这个玩笑不太有趣。头几天还行,现在已经完全失效了,我想地球上的营养水只能维持昼水螅的生命,而只有生命之泉水才令它们具有神效,今天我没空骂你了,赶紧让联络时空穿梭机送几桶生命之泉过来,四加仑也行。”
“可,可是,这是最大的麻烦,”这个万人迷的家伙居然也有结巴的时候。
“我已完全明白你所说的问题了,昼水螅在你家里每天新陈代谢,体内生命之泉水的比例渐渐下降,使它失去了活力和神效,那不是生命之泉有什么特殊物质......”
“我分析过,昼水螅体内没有严重减少任何矿物质,盐份,金属,可以说生命之泉水和地球营养水成份大体相同。”苏辰打断话头,虽说临近睡觉他总是让自己的大脑渐渐冷却下来,如同红灯前踩刹车一样,但科学院士的敏锐依然无人能及。
童立发出一声怪叫:“那是因为生命之泉水是活的。”
“我是说,它,或者它们是有生命的。如果你说昼水螅象一棵大树的话,那么生命之泉就是他的血液。我舀出一桶水,就象从人的体内放了的血;我从这桶水中取几滴放上载玻片,就象从一片桑叶上取一个切片。任何一点一滴水一旦离开这个星球的大气层就立刻死去。死去懂吗?它又变成一滴普通的,我们从小到大看惯的水了!那个生命体就放弃这一滴水了!”
苏辰如遭雷击,思维就象一踩到底的油门,轰地狂奔起来:“那昼水螅应当一出你的大气层就失效了,为什么头几天......”
“我不知道,或许昼水螅已经吸收了这部分生命力,或许......那生命体想看看地球是什么样的,想见见你!”
“我立刻到你这儿来!”已经两点过五分了,横竖睡不着,连夜行动吧。苏辰苏辰放下手中的富硒营养水,一跃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