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推门进来了。
何大清道：“找我还书？”
棒梗“嗯”了一声，把手抄本递了过来。
何大清道：“放桌子上就行。”
“书好看吗？”
棒梗犹豫了一下，“不好看。”
这小子，嘴挺硬。
何大清道：“哦。”
“行，既然不好看，那我说话算话。”
“以后，我会离你妈远远地。”
“放心吧，男人嘛！”
“一个吐沫一个钉。”
“必须说话算话。”
棒梗又是“嗯”了一声。
何大清道：“行了，没什么事儿的话，你回去吧。”
棒梗扭扭捏捏不肯走。
何大清皱眉道：“怎么？没吃饭？”
“想蹭顿饭？”
棒梗讪讪的道：“不是。”
“那啥，何爷爷，《天龙八部》后面还有吗？”
何大清道：“当然有。”
“上百万字呢！”
棒梗道：“那，能再给我一些吗？”
何大清点了根烟，“你不是说不好看吗？”
“不好看还废话干嘛？”
“逗我玩？”
“滚蛋！”
棒梗低着头道：“是我妹妹，小当想看。”
何大清道：“以为我傻？小当才多大？识字吗？”
棒梗急忙改口，“我同学想看。”
何大清道：“告诉你了别借给别人，你借给别人了？”
“那更没门了。”
“请回吧。”
棒梗没办法了，“行吧，我说实话了，是我想看。”
“何爷爷，您就再给我一些吧。”
“我急着呢，抓心挠肺的。”
何大清道：“我也不跟你磨叽。”
“你也别浪费我时间。”
“都是爷们，干脆点。”
“到底好不好看？”
“若还是说不好看，赶紧滚蛋。”
“没兴趣跟你废话。”
“你承认好看，我立马再给你两万字。”
棒梗心里那叫一个难受啊。
很想说不好看。
但，那何大清铁定不会再给自己了。
妈妈要紧？
还是小说要紧？
纠结好一会儿，才低声道：“好看，好看还不行吗？”
何大清笑了，“那我和你妈在一起，你不反对了？”
棒梗沉默。
何大清道：“说啊！”
棒梗都要哭了，“不反对了。”
何大清丝毫没有欺负小海的愧疚感。
得意的笑了。
“这还差不多。”
又从“兜里”掏出来二十页，棒梗眼前一亮，急忙伸手去接。
何大清却故意不给他，“等等！”
“你要回去跟你妈说，你同意我俩在一起了。”
“没问题吧？”
“你如果不跟你妈说，那明天，就不给你更新了。”
棒梗心里郁闷。
但着急看小说。
只能答应了。
棒梗拿着小说跑着离开了，显然，瘾很大。
着急回去大快朵颐。
何大清心道，小样的。
跟我斗？
每天给你二十页纸，正反面加起来，差不多两万字。
还怕你小子反水。
还不得被我控制的死死的。
果然，第二天，秦淮茹奇怪的道：“何叔，你对棒梗做什么了？”
何大清装傻道：“没做什么。”
“怎么了？”
秦淮茹皱眉道：“棒梗好像，没那么抵触你了。”
何大清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拿小说勾搭她儿子。
这个年代的家长，还是很讨厌孩子看小说的。
何大清道：“我啥也没做。”
“可能，是这孩子长大了，懂事了。”
“知道你不容易。”
“知道心疼他妈了呗。”
秦淮茹摇了摇头，“不应该啊。”
何大清道：“行了，别纠结原因了。”
“那不重要。”
“你只要知道，咱俩之间的障碍，又消失一个。”
“这就足够了。”
“等着做新娘吧！”
秦淮茹脸红了，啐了一口，这老不正紧的。
转身忙活去了。
转眼又过去一个星期。
这几天，棒梗心里那叫一个纠结。
一边，是妈妈。
一边，是小说。
一遍一遍告诉自己，妈妈更重要。
决不能看着妈妈，跟何大清结婚。
一遍一遍下定决心，只看最后一天！
明天，自己就不看了，就跟何大清翻脸。
但到了晚上，还是控制不住双脚，去何大清家，老老实实的索要“更新”。
最让棒梗难受的是……
何大清道：“叫谁何爷爷呢？”
“棒梗啊，我也不逼你喊爸爸。”
“你叫我一声何伯伯，总是没错吧？”
棒梗难受的啊。
不愿意叫。
但最后，还是屈服了。
“何伯伯。”
何大清得意的笑了，“不错，这才是个好孩子。”
棒梗觉得很屈辱。
好讨厌这种无力反抗的感觉！
但拿到了新的《天龙八部》，看的那叫一个过瘾，就暂时性的，把所谓的“屈辱”抛到脑后了。
又过了七八天，棒梗心里反抗的心思，越来越淡了。
实在是《天龙八部》太好看了！
相比起来，自己以前看的小人书？
那都是什么玩意儿！
这一天，何大清道：“小秦啊，你也看出来了，棒梗让我彻底搞定了。”
“怎样？咱俩赶紧登记结婚呗？”
秦淮茹道：“何叔，还有傻柱没同意呢。”
傻柱这死脑筋。
哪怕张秀珍跟他吵架，也没能改变他。
竟然真的在外面租了房，带着张秀珍搬出去住了。
何大清道：“管他干嘛。”
“我一个做老子的，还得看儿子脸色？”
“像什么话？”
秦淮茹道：“何叔，咱们说好的。”
“必须所有人都同意，咱俩才能结婚。”
“否则，不行的。”
“傻柱，毕竟是你儿子。”
“我可不想因为我，害的你们父子反目成仇。”
“对了，除了傻柱，还有我婆婆，她也得点头，我才能嫁给你。”
何大清皱起了眉，“小秦啊，你是不是根本不想嫁？”
“所以，故意难为我呢？”
秦淮茹急忙道：“怎么会？”
“没有的事儿。”
“何叔，您别误会。”
何大清冷笑道：“误会？”
“傻柱也就算了。”
“贾张氏？”
“你管她干嘛？”
“她算老几？”
“我怎么感觉，你就是在拿她当挡箭牌？”
秦淮茹委屈的道：“何叔，你怎么能这样想我？”
“真不是那样的。”
“你想想，若是不取得我婆婆的首肯……”
“那能怎么办？”
“瞒着她？偷偷结婚？”
何大清道：“对啊，怎么？不行？”
秦淮茹叹气道：“当然不行。”
“何叔，你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吧？”
“她早晚也会知道的。”
“到时候，还不知道怎么闹呢！”
“你也知道她是什么人。”
“闹到厂里，我还不得丢工作？”
“毕竟，我是接了小贾的班。”
“若是改嫁，这工作，搞不好还真得还给贾家。”
何大清道：“让她尽管来闹好了。”
“我和杨厂长、李副厂长，都熟得很。”
“贾张氏翻不起风浪。”
但秦淮茹就是不同意。
一定要贾张氏点头，才愿意和何大清登记。
两个人也没吵架。
但接下来几天，的确是有些冷战。
谁也不搭理谁。
这天晚上，许大茂又来找何大清喝酒。
现在两个人的来往，少了很多。
也没以前那样亲近了。
但都是成年人嘛。
也没有轻易撕破脸皮。
趁着喝酒，许大茂道：“何叔，您和秦淮茹的婚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这都快一个月了，怎么没动静了？”
何大清怎么会跟他说实话？
心想，秦淮茹说的也对。
早晚也免不了，和贾张氏正面干一仗。
干脆，让许大茂去通知她吧。
自己，正好懒得跑腿了。
何大清道：“大茂啊。”
“棒梗都同意他妈嫁给我了。”
“我和秦淮茹之间，现在只差最后一道障碍了。”
许大茂好奇的道：“什么障碍？”
何大清道：“贾张氏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