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朕年已登耆,富有四海,子孙二十几余人,天下安乐,朕之福亦云厚矣,既或有不虞心亦泰然。朕与先后马佳氏的亡太子吴松坤此生有缘无分,愿来生能顺遂一世,三皇子吴清荇,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著继朕登基,即皇帝位,既遵舆制,持服二十七日,释服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李夫人瞪大双眼,呆看对面一字一句读着圣旨的吴清源。
“这。。怎么可能,你要造反?”
贤郡王抽过吴清源手里的黄锦布,直直甩到李夫人的桌前。
“造反?我本就是名正言顺!玉玺的印章想必你不陌生吧,大可仔细看看。”
李夫人颤颤巍巍的掀开锦布,伸出右手缓缓抚在锦布的宣纸上,虽然经过二十几年的洗礼,宣纸已泛黄,但内里却保存完好,字迹毫无褶皱痕迹,由于后宫不得妄意朝政,所以她并没有近距离看过圣旨,也无从分辨印章的真伪,但贤郡王笃定的姿态,让她心里慌了又慌。
“我并不知道此事,你绑了我,也没用的。”
李夫人努力平息自己的声音,尽量不将恐惧暴露出来。
大棠的五分醉意早已烟消云散,眼前这个瓜已经从鸿门宴演到伦理剧再转到夺嫡之战,有些过分精彩。
如果不是双臂被人束缚着,她真想就着桌上的酒菜,舒服的坐在软塌上,细细观赏。
“皇后娘娘怎这样恶意揣测我了,我这不是为了答谢娘娘的救命之情,才用心摆的筵席吗,和皇嫂叙叙家常而已,皇嫂要是不喜,可以和我直说,怎能随意说我绑了你?你们太无礼了,还不请娘娘上座。”
贤郡王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对李夫人辩解着,说完李夫人和大棠身旁的女子们退散到了一旁。
李夫人听完,一时失了主见,颓颓的坐在软塌上。
大棠伸手轻轻搭在李夫人的肩头,温柔的点了点头。
“是我害了你。”
李夫人望着大棠乖巧的模样,实在于心不忍。
“娘娘,没事,天灾人祸,躲也躲不过。”
见大棠一副天真浪漫模样,不知她是没有意识到事情的险峻,还是太过乐观,不过她散发给自己的乐观,李夫人悉数接下,对大棠露出一个苦涩的笑脸。
傍晚黄昏的橙红色光芽透过窗外的罗汉松一点点投进屋内。
距离“鸿门宴”已经过去三天,大棠和李夫人分别被软禁了起来,虽说是软禁,但院内看守的人并不多。
除了有些无聊,偶尔担心担心吉勒外,心大的大棠倒是很好的适应了。
就这?不就是吃了睡吃了睡的养猪生活吗。
“叩叩叩。”
敲门声适时的响起了。
晚膳时间到了,也不知道今天送来什么吃的,大棠兴趣缺缺的抬步走向雕花木门。
门外竟然是清瘦的吴清源,清新俊逸的挥着折扇,一脸痞笑的看着大棠。
“入秋了,挥扇不冷吗?”
大棠先一步开口。
吴清源听完抿了抿嘴,想到自己有事相求,便忍住了毒舌。
“住的怎么样,下人有没有刻薄你?对了,我听他们说你医术了得。。。”
“不敢当,如果你指的是医好贤郡王那件事,我只能说瞎猫碰见死耗子。”
大棠端起角桌上凉了的茶杯,小抿一口后,打断了吴清源。
吴清源毫不避嫌的坐在了角桌的另一侧。
“你不要对我这么大的敌意,安心在这呆着,父王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
大棠端着茶杯调转方向,朝窗台望去,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