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你们以为不说话就能蒙混过去吗?你们闯进报纸厂想要做什么?”
简陋的房间里,地上蹲着七八个青年,他们垂着头对眼前说的白沫横飞的人惘然若谷,谁也别想从他们口中知道什么。
辛子洲蹲在角落,小声的和身边人传话:“让大伙闭紧嘴巴。”
身旁的人点头,要转头传话。
审讯的白老头用警棍对着辛子洲打了下去,“这里是什么地方,也有你在这里撒野的?还闭紧嘴巴?你们这些学生不在学堂里上学,做些鸡鸣狗盗的事情。”
辛子洲硬生生挨了那一棍,却是一点声都没哼出来,他瞪着打他的老白头,不服。
老白头警棍指着他的额头。
“看什么?不老实交代,你们今天一个都走不了。”你敢在老子面前耍横,老子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辛子洲吐了口中的血。
“你们无权关押我们,我们什么都没做。”
老白头眉头一挑。
“还什么都没做?你们就差和报纸厂的人打起来了。”
“就像你说的,我们不是差点吗?我们不过是去参观,你却将我们抓起来,不查明事实,就将我们关押起来,难道这就是你们警察的做派?”
辛子洲一开口说完,身边的几个人都跟着喊了起来,是啊,他们无非就是将印制周佛海功绩的人围起来而已,他们做什么了吗?
“警察难道就能乱抓人吗?”
老白头眼神狠厉的扫过辛子洲。
都是这小子牵头闹。
“都闭嘴。”
辛子洲才不,他带着人大声喊:“我们无罪,无罪。”
与这边的闹腾不同,审讯室里除了老白头,还有一个瘦高的男人,他从口袋里摸出卷烟点上,对辛子洲他们的闹无动于衷,他也劝过老白头,这些学生都是书读多了精力旺盛,让他们自己闹腾,他们只需要等着这些学生的父母带着钱来赎人,等钱到了手,让他摘帽子送他们出去,他都是愿意的。
可这老白头偏偏不听,和那些学生闹,真是伤嗓子。
他猛吸了一口,外面就有人来了。
“你们怎么能随便抓人?我家孩子分明说是去参观报纸厂的。”
听到声音,他把手上的烟头摁在地上,站起身往外面走。
就和他想的一样,外面的人已经到了。
“女士跟着我往这边走。”
辛子洲自然也听到了外面的声音,身边的人说:“好像是李盛的妈妈。”
被点名的人抬头,却没有因为家长的到来觉得高兴,“子洲哥,我没让她来。”
辛子洲抬手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他看着老白头。
“所以说把我们留在这里的原因不就是为了要钱吗?要是打我们的话,我可会让你一分钱都拿不到。”
“你这小子?”
“老白。”
刚才出去的男人推开门出声打断了老白头说话。
“进来吧。”
李盛的妈妈向着李盛小跑过来,她伸手摸着自己儿子的脸:“怎么样,有没有挨打?”
李盛摇头。
“走吧。”
李盛看了一眼辛子洲,李盛的妈妈一把拽过人,“走啊。”
“子洲哥,我先走了。”
辛子洲点点头:“回去好好休息。”
“嗯。”
等李盛一走,辛子洲挑衅的看着老白头,如何,你所认为的法,在金钱面前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老白头看见他的笑就觉得怒不可遏。
“你小子算个什么东西,由得你在这里笑?”
辛子洲哼了一声,“我笑你被我说中了的嘴脸还不承认。”
老白头举着棍子又要打下去。
瘦高个推开门,慌张的出声。
“老白,快停下,那个严烈来了。”
老白头把辛子洲向着地上一推,“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瘦高个也觉得烦,都不是他值班还过来干什么?就算是想表现也不是这个时候不是吗?
瘦高个拉开门,满脸堆笑对着回来的人。
“怎么回来了?”
老白头也恭顺的站在一旁,他们的转变不由得让辛子洲好奇来的人是谁。
半开的门外,黑色的皮鞋先映入眼帘,时髦的西装裤衬的他的腿修长。
“东西落下了,我回来取。”
他的声音很是清冷,辛子洲抬头看着门口的方向,进来的人会是什么模样呢?他的视线落在进来的男人身上,果然就和他想的一样,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闪着凛然的英锐之气,在看似平静的眼波下暗藏着锐利如膺般的眼神,配在一张端正刚强、宛如雕琢般轮廓深邃的英俊脸庞上,更显气势逼人,令人联想起热带草原上扑向猎物的老虎,充满危险性。
辛子洲移开视线。
严烈一一扫过那些人多问了一句。
“这些人都犯了什么事?”
老白头回答,“在报纸厂闹事,那边让我们抓人,就关在这里了。”
严烈拉开屋子的另一道门,和他们说道:“辛苦了。”
老白头脸上红一道白一道的赶紧答话:“哪里哪里。”
方才还耀武扬威的人一下就变成了乌龟,辛子洲身边的人碰了碰他的肩,“你瞧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
老白头的耳朵特别灵光,不过这次没有冲上来打人。
外面来赎人的接二连三的到了,辛子洲身边的小子也被家里人给带走。
瘦高个将大洋分给老白头,小声的说:“不要也是便宜了这些小子。”
老白头没说,可也没接,他不要。
辛子洲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将外衫脱下在地上铺好。
老白头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给我老老实实的蹲着。”
辛子洲偏不。
“莫不是没人来赎我,连睡觉的权利都没了?”
他的声音清脆响亮,就是故意的,他未杀人放火,不过就是聚拢了几个学生,
“这里也不是你睡觉的地方。”
老白头就是有心折腾辛子洲,我让你嘴硬!他不能断杜兵的财路,你小子落在我手上,我就让你服我。
辛子洲不管。
他肯定没人来赎的,还不如稍整休息,他看那屋子里的人不出来外面这两人也不敢把自己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