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子洲却转过头去,他惊觉自己藏不住怒气的时候,也害怕严烈看出什么,他不能这样。
“李盛是我的朋友,我只是想去见见他。”
严烈不明白,如果真的是对自己心仪的人,是不是也会露出怨恨,百合惠恨他忽视她,可辛子洲他恨自己什么?
“若是想见,去警所便是。”严烈收书出了学堂。
周开征站在门外,见严烈出来,立刻低下头,等听着声音走远。
周开征立刻进来。
“子洲,李叔来找你了?”
辛子洲看着周开征。
“你怎么这么快就知道?”
周开征一愣。
赶紧说:“方才李叔进学堂的时候经过,我看见的。”
辛子洲没有再多问,“我们去警所。”
在去警所的路上,周开征说起今日到了学堂,有哪些没来学堂。
“严审、罗奎他们两人没来。”
辛子洲记下他们的名字。
“等到了警所再说后面的事情。”
辛子洲和周开征到警所,就和辛子洲想的一样,老白头守在门前,见来人是辛子洲,冷哼了一声。
“李盛现在是杀人犯,谁都不许进去见面。”
辛子洲盯着老白头,“是不是李盛杀人,还未定,你们不要我们进去,莫不是你们想要屈打成招?到那时候就毫无对证。”
老白头嘴角扯住笑,用警棍对着辛子洲的嘴就砸了下去。
辛子洲还在说话,被这棍子一砸,直接吐了一口血。
老白头警棍在手上挥动。
“你那张不会说话的嘴,留着也没用。”
周开征赶紧扶着辛子洲,他说话有些抖,可还是挡在身前。
“我们只是进去见见我们的同学。”
“你以为警所是什么地方?这里可不是你们的破学堂,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辛子洲满口都是血腥气,在老白头这里,他讨不了好,所以才去问了严烈,真应该让严烈来看看这副场景。
李盛的父亲从另一头过来,见辛子洲和周开征也在,却没有多说话。
他从衣袖中拿出准备好的袋子交给老白头身边的警士。
“还请行个方便。”
那人看了一眼老白头,让开身让李叔进里面。
辛子洲喊了他:“李叔。”
李盛的父亲却没有看他。
周开征从怀中拿出手帕:“你擦擦嘴。”
辛子洲拽紧手帕,等在警所门前。
李盛的事情,是凑巧还是天意弄人,这些谁都还不知道,李盛的父亲进警所,李盛被关在屋子里,李盛父亲进去时,昏暗无光的房间李盛倒在地上。
“李盛。”
“父亲。”李盛支支吾吾的应声。
李盛的父亲立刻伸手想要将儿子扶起来,可是手碰到李盛,却摸到湿润的衣裳。
“儿啊。”
那一身的衣裳哪里是汗,分明是血。
李盛的父亲心都快要碎了,这李盛从小根本就没受过什么苦,可是现在。
屋外有人出声。
“时间到了,快出去。”
李盛的父亲心中大乱,这一百个大洋可连半刻钟都没有。
“儿。”
李盛抓住他父亲的手:“父亲,不是我,我只是听见周奎在那边叫我,我才过去的,不是我。”
外面的警士不耐烦的敲门,“出来。”
李盛的父亲被赶出了警所,辛子洲立刻上前。
“李叔。”
李盛的父亲抓住门前警士的手,“我儿子说了,不是他,是周奎。”
辛子洲和周开征站在一旁,那天定下动手的人就有周奎,周开征想要说话,辛子洲却点了点他的手臂,他向前走了一步:“李叔,我们会去找人的。”
李盛的父亲打开辛子洲的手,还在和那些警士说。
“我儿说了不是他啊,你们去抓那个周奎啊。”
警士手臂被抓的疼,不耐烦的将人给推开。
“不要靠这么近。”
辛子洲立刻上前扶住他。
“李叔,小心。”
李盛的父亲勉强站稳身子,想到自己的儿子就忍不住哭,“子洲,李盛他被打的连个人形都没了,这些警士收了我一百多个大洋,半刻钟都没有就把我赶出来了。”
这里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
收钱的警士开口。
“你可要小心说话,你儿子杀人,你不想也进去吧。”
辛子洲挡在李叔身前,周开征气愤无比,他们就在这里,怎么还能说出这种话。
“难道没有王法了吗?”
“王法?”
警士笑了笑,“现在钱就是王法,权利就是王法。”
辛子洲将李盛的父亲扶着向后退开,他看向老白头:“那要如何才能放李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