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天 > 古代言情 > 趁初心萌动 > PART.06 宋聿修看着她,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完了

PART.06 宋聿修看着她,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完了(1 / 2)

整个周末的气氛都不对。

傅司南在饭桌上瞅着妹妹的表情,往常她都会讲一下在急诊科遇到的有趣事儿,要不就是找机会跟自己拌嘴,现在却沉默着一语不发,菜也不夹,闷头往嘴里扒饭。

吃过晚饭,陆北栀早早回房了,客厅里剩下的三人面面相觑。

陆母压着声音跟傅司南打听:“北北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一直闷闷不乐的?”

傅司南打着游戏头也没抬:“估计失恋了。”

陆母立马警觉起来:“谁家的男孩子?是不是你们医院的?傅司南我可告诉你,你就这么一个妹妹,可不能让人给欺负了……”

正好他手里这一局游戏已经挂了,索性收起手机,了然地点点头:“小年轻头脑一热的事儿,很快就过去了。我明天早上带她出去散散心也就没事了。”

陆母这才舒了口气,没再唠叨了。

第二日,傅司南果然起了个大早,硬生生把陆北栀给拽了起来。

她瞌睡蒙蒙地被傅司南催促上车,随后在副驾驶上一路睡了过去,醒来时车停在A市知名的一座山的山脚下。

天刚亮,外面露气深重,她打开车门一股冷气扑面而来,未料到夏天的清晨凉意依旧,她只穿着一件长T,只好缩着脖子跟在傅司南的身后,默默将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都快奔三的哥哥嚷着要去看日出,这不是青春期的少男少女的文艺情节吗,该不会他把喜欢的人也约来看日出了吧,难怪找不到女朋友……

这样想着,她语气幽怨了几分:“哥,我想回去睡觉。”

“马上就要到山顶了。”大概是察觉到妹妹的怨气,傅司南笑得很勉强,他其实体力也透支得差不多,但又不好喊停,伸手去拽妹妹。

半个小时后,两人气喘吁吁地爬上山顶。

傅司南指着前方微弱的光亮,一脸鼓舞:“妹妹,你感受到大自然的魅力没有,有没有一种人在它面前,喜怒哀乐其实是一件很渺小的事。”

陆北栀黑着脸,食指指着天上两坨巨大的乌云,无语至极:“你到底有没有看天气预报?”

“这些外界的客观因素都不重要,你得学着去感受。”傅司南扯着陆北栀无力的手臂示意她张开拥抱晨曦,“有没有由内而外升腾起一种未知的力量?”

陆北栀扶额。

这家伙又在搞什么鬼。

傅司南无奈地嘟囔:“你最大的问题在于太暴躁,妹妹。”

陆北栀强按住想要揍他的冲动:“你到底想说啥?”

“好的男生这世上多得是,你别为那些事难受,不值得。”

陆北栀咬住下唇,终于弄明白他今天反常的缘由,顿时气散了大半,心有暖意,但也不愿为宋聿修的事多言,只是简单地回:“没发生什么,你别瞎猜。”

“没什么过不去。”

陆北栀木着脸:“知道了。”

突然觉得有什么落在头顶,她以为是雨点,抬手去摸,却发现是……鸟的粪便。

一抬头,有乌鸦丧丧地飞过。

“傅司南!”她炸了。

知道自己弄巧成拙,傅司南慌忙往后退,脚未踩稳,从石头上摔了下去。陆北栀以为他又在唬她,站在上面等了会儿,听见石头背后有闷哼声传来,这才跳下去,见傅司南正跌坐在地上动弹不得,嘴里哼唧:“怕是尾椎骨折了。”

陆北栀去碰他,他又是一阵哀号。

周围并没有什么人,她只能架着他一路下山,开着车往余安医院狂奔。

他们在医院大厅里正好遇上方灿灿,对方二话不说将人带到外科诊疗室。傅司南像一条咸鱼一样趴在病床上,另一边的方灿灿已经戴上无菌手套,想要为他验看伤势,但他死死拽住裤子。

方灿灿有些好笑,但忍住了,咳嗽了声:“裤子脱了。”

傅司南脸涨成猪肝色,一动不动。方灿灿只好跟身后的护士使了眼色。

那场面简直没眼看,陆北栀退到帘子后面,听到傅司南的惨叫,暗搓搓可怜了把哥哥,前一秒还在安慰自己的哥哥,此时在喜欢了十年的女生面前出了大糗,奈何人为刀俎,他为鱼肉。

看得差不多了,方灿灿出来后脱掉手套跟陆北栀说了傅司南的伤势:“只是局部软组织挫伤,问题不大,我给你开些活血化瘀的药你去一楼领一下吧。比起这个,傅医生的情绪似乎有些不高,你进去看看。”

等人走了之后,陆北栀才搓着手进去,傅司南正卧躺在病床上,满脸欲哭无泪。

陆北栀拍了拍他的背,语重心长地说:“谁也没料到的意外,你别想太多了,方医生不会笑话你的。”

末了,陆北栀还装模作样地补了一句:“没什么过不去。”

那语气跟傅司南在山顶说的如出一辙,气得他直接扔了枕头过去:“滚。”

“那你好好休息一会儿,我等下接你回家。”陆北栀笑嘻嘻地退出了诊疗室,在走廊上彻底忍不住,大笑起来。

一抬眸,对面来了个人,陆北栀垂下头,跟他擦肩而过的瞬间,却感觉脖子上的衣领被人拽着。她扭头,宋聿修后退几步站定在她面前。

陆北栀还没想好在被他明言拒绝之后怎么面对他,这几天的懊恼气闷全都一涌而出,想也知道此时自己的面色不是多好看的。在她想要开口之前,男生短短来了一句:“今天没来上班?”

“我让沈霁初学长帮我请过假了。”

明明不打算回答他,明明想好了怼他一句,可话到嘴边却软得不行。陆北栀很想猛敲几下脑袋,心里腹诽:北栀你真是太笨了。

几秒后。

宋聿修点头:“嗯。”

“我哥受了点小伤,我送他来医院。”她又不痛不痒地补了句。

宋聿修脸上没什么反应,仔细看他眼窝青黑,怕又是值了夜班的缘故,此时一脸疲态。他皱了皱眉道:“你现在有空吗,蒋依依那边的情况不是很好,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我想请你帮忙去看一下,她跟你相处得比较好。”

他用的“请”,距离又自然而然地拉开了几分。

陆北栀没有拒绝,但也没有走,两人就这么站了一会儿。宋聿修嘴唇张了张,最终还是说出了口:“之前的事我很抱歉,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可以转去你哥哥那边实习,我会帮你递交申请。”

陆北栀咬了咬牙,摇头:“不用,公私我分得开。”

气氛继续凝滞了几秒,直到他走之后才好了几分。

陆北栀去了急诊科的病房,才知道蒋依依因为要转入肿瘤科而一直闹着出院,蒋母也管不住,小孩见一哭二闹不管用,现在干脆闹起了绝食。

陆北栀从办公桌里拿了之前借着爸爸去国外出差的机会让他帮忙带了小丸子的漫画书,背在后背进了病房。

蒋母正在哄着蒋依依,蒋依依见陆北栀来了,语气松了点,问:“护士说你调班休假了,怎么会来?”

“担心你啊。”陆北栀笑了笑,“听说你又不吃饭?”

蒋依依嘟着嘴:“是不是我妈又跟你告状?”

“不,是我跟你心有灵犀,我感觉你有点不开心。”

“你什么时候这么神了?”蒋依依沉默了会儿,叹了口气,“我要转病房了,以后见不到了。”

“就为这个?”陆北栀将漫画书在她眼前亮了亮,“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蒋依依瞅了一眼:“不就是小丸子的漫画,我家里有好多。”

陆北栀摇头:“这个可不一样。我在推特上找了好久,才联系了国外一个网友,她收藏了签名版,在我说了你的情况之后,她才松口让给我的,非常非常珍贵哦。”

蒋依依听她讲完,眼神不断放光,双手接过礼物后将它抱在怀里,一时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半天才组织好语言,开口说:“算你有义气,我认你这个朋友。”

“乖啊。”陆北栀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瓜,“为什么不肯吃饭?”

“我想出院。”蒋依依挠了挠耳朵,说得很隐晦,“我感觉就现在这个样子,我妈妈已经很勉强了,我不想让她太累。”

陆北栀还想再问,她却不打算再说,只是摇了摇手臂:“你知道,上面有个天堂吗?”

陆北栀没料到她突然这么问,愣住了。

蒋依依自顾自地说:“小孩子都住在里面,在大大的宫殿里,所以,我不会孤单的。北栀姐姐,我会给你跟妈妈多祈祷的。”

“依依……”陆北栀正色地想要开导她。

小姑娘摇了摇头,拒绝道:“我要睡觉啦。”

陆北栀只好从病房退了出来,蒋母在外面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陆北栀安抚她:“依依现在只是受一时的负面情绪影响,这会儿已经睡了,醒来再给她东西吃吧。”

蒋母点点头说:“也只能这样,谢谢你陆医生。”

陆北栀处理完蒋依依的事后,坐在办公室等了会儿。与外科联合诊断的宋聿修已经回来了,他在洗手间洗了把脸,让自己稍微清醒了些,回来时脸上还挂着未擦净的水珠。

“吃饭了吗?”陆北栀抬头看向逆着光的来人。

宋聿修就近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左手抽出夹在手臂的病例本,随后捡起丢在桌边的面包,边吃边看,未答反问:“你要走了?”

“我哥那边还需要人照顾,明天我会准时上班的。”

半晌之后,专心看病例的人淡淡“嗯”了声,大概是因为面包太干,他嚼了几口又放到一边,到处找水杯。陆北栀从桌子里面找了瓶草莓牛奶,插了吸管后递了过去。

对面的人没有什么犹豫地接过尝了一口,想到了什么,他随口一问:“我桌子里这东西也是你偷偷放的?”

偷偷……这个词……

陆北栀耳朵一热:“嗯。”

不想在这件事上多费唇舌,陆北栀转移了话题:“蒋依依情绪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差?”

“我猜是因为她继父的原因。”宋聿修晃了晃牛奶瓶底,轻吸了一口,长睫半掩,才缓缓道,“那人昨天晚上来过一趟,跟蒋妈妈在病房外面争吵,不少人都看见了。”

“就算她家条件不好,总不至于在医院为了医药费大吵大闹吧。”

“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生活在温室里,从未受过挫折?蒋妈妈改嫁之后又生了个孩子,蒋依依的处境比常人想象的要难许多。那孩子表面看着满身是刺,其实心里脆弱得很。”

陆北栀沉默下来。

半晌过后,她正欲开口,却先打了个喷嚏,抱着手臂说:“如果我可以,我想尽一点微薄之力……”

宋聿修重新捡起被扔在一旁的面包片,撕下一角送进嘴里,不紧不慢在她说完前打断她的话:“做好分内事,其他没有这个必要。”

说完,他垂眸,继续看手里的病例本。风将资料一角吹得呼啦作响,宋聿修顿了顿,起身去关了窗。

这人心到底是不是石头,又臭又硬。

陆北栀咬咬牙,声音不大不小:“你怎么这么冷漠。”

“那你打算如何?”宋聿修调整好椅背,向后靠过去,眯起眼,嗤笑,“你实习工资不到三千,还不够自己吃喝,瞧这样子是打算靠家里资助做好事?”

陆北栀噌地起身,椅子在地面上摩擦作响。

她一个转身正对着宋聿修,蓦地俯下身,手臂撑在椅子两边的横杠上,一张含有愠气的脸杵在宋聿修眼前。

动作猝不及防,距离又极近,饶是淡定如他也不由得愣住。

陆北栀还未发现两人之间的异样,依旧一脸怒容:“就算是我想要这样做,你又怎么能说得这么难听呢?”

宋聿修突然发现,这家伙在他面前生气发火的模样远比她装乖卖巧要好太多倍。

“我没有责怪你。”男生修长的手指伸过去,拨开她的头,寻了个舒适的距离,“医护人员与患者要保持距离,在学校老师没有教过你们吗?”

陆北栀泄气地松开手,复跌坐回椅子上,没话说了。

宋聿修实在觉得她这副模样有够有趣,单手撑在侧颈上瞅着她。外面是阴天,灰白的天光打在他那段露在外面的脖颈上,像一寸价值不菲的脂玉,她目光定在上面一瞬,便挪过眼再也不敢看。

宋聿修笑容慵懒至极:“你有时间怼你的实习上司,还不如静下心好好研究下工作准则。”

他一笑,她便无力招架,随便寻了个借口出去了。

出来时,陆北栀在门口遇见进门的小昭,来不及打招呼,一下子跑得没影了。

小昭还不知道办公室里发生了什么,进去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瞟见宋聿修脸上挂着笑,心里狐疑,医院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好事吗,还是今天是发薪日?她赶紧看了下群消息,没什么动静,这才放下手机。

不对啊,宋医生手里拿的是什么?

她刚来医院时就听护士们说,宋医生从来不喝含添加剂的饮料,更是从不接受别的女生送的东西。

她顿时感到挫败,号称余安百晓通的她怎么会搞错情报。

一时间,她被“宋医生为何会让北栀成了例外”这个问题困扰不已,直到边上的人半眯着似是在睡觉,她才放弃思考。她蹑手蹑脚去热水器边打水,路过陆北栀的书桌,见对方最近一直在啃的外科学课本正开着,还没合上,书页里密密麻麻的笔记,不由得感叹一声:“原来北栀私下这么努力啊,我以为她上次说着玩的。”

“什么?”

男声蓦然响起,吓得小昭一跳,宋医生什么时候醒的。

“北栀说,想做您手术室的一助。”

那头没什么反应,小昭心道自己是不是又多话了,这下把陆北栀的老底都捅出去了,讪笑地找补:“她就说着玩的,您不愿意,这医院没人做得到。”

宋聿修慢悠悠扫了她一眼,不带任何情绪,让人捉摸不清。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眉目微微垂敛,不答反问:“你怎么知道我不愿意。”

小昭闻言突然抬头,瞧着宋聿修的背影消失在病区。

她脑袋瓜子晕乎乎的,随后在微信八卦小团体群里发了句——

余安医院未解之谜,现在又多了一个。

宋医生八成是动了凡心!

陆北栀去一楼领了傅司南的药,在几个医护人员的帮忙下将他抬上了车,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

回到家时,陆母见儿子早上还好好的,出趟门就变成这个模样,脸色大变,在问清楚情况之后才稍稍放心了些,吵着闹着要去菜市场买些骨头煲汤给他补补身子。

陆北栀回卧室补了个回笼觉,最后是被厨房飘来的香味刺激醒的。

她简单洗漱完,坐到餐桌前喝汤,陆母喋喋不休地询问了治疗情况。

“这点小伤犯不着进手术室,主治医生是他同事,肯定会尽心的你放心好了。”陆北栀说完见傅司南的眉头抽抽了两下,顿时忍不住笑了。

陆母还想继续问,陆北栀侧头小声道:“妈妈你可别再问了,那个医生是哥哥追了好久的女生,再说下来哥哥该要翻脸了。”

“陆北栀!”

她扭头,见自家哥哥一脸怒气地盯着自己。

“生气你也打不着我。”她做了个鬼脸,端着汤盅坐得离他更远了些。

傅司南捡起桌边一个空盒子朝陆北栀丢过去,她一晃身形躲过去了。

陆母看着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打闹的两人,摇了摇头去了厨房,不过想着两个孩子在家的时候,偌大的房子突然有了人气,又笑了。

陆北栀见哥哥真的气得不轻,想起他这样子也是因为要安慰自己的缘故,无端生出些愧疚,这才放弃玩笑,盛了碗大骨汤,挨着他坐下,将汤碗推过去。

傅司南低头舀了一汤匙:“你也就在我面前没个正形,一碰到宋聿修,整个人就跟个霜打的茄子一样。”

陆北栀忙不迭地赔罪:“是是是,哥哥教训得对。”

“那过来,给我捶捶肩,被你害得一整天都不能活动,你哥我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腹肌,又要没了,另外,你这个月的零花钱记得赔我一半,算精神损失费。”

陆北栀吹胡子瞪眼,这家伙可是外科有名的钻石王老五,现在还惦记起了她微薄得可怜的实习收入。

果然是小人得志……

在哄好傅司南之后,陆北栀的手机响了,来电人是科室的小昭。

电话一接通,女生咋咋呼呼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北北,你要帮我。”

“怎么?”

“你有事吗,能不能帮我值个夜班?”未等陆北栀回答,小昭央求道,“来之不易的联谊机会,这次我再不去,真的要错过良缘成大龄剩女了……”

陆北栀微微思索了会儿,问:“宋医生呢?”

“早上来了个重伤病人,宋医生联合外科会诊完后,这会儿已经进手术室了,沈医生也调班了,我只能托付给你了。”

陆北栀点点头,她本就没什么事,能在医院打发下时间也好,于是没什么犹豫就答应了。

晚间的急诊科容易出现突发状况,今天却异常安静。

徐慧茹还处于昏迷状态,未脱离生命危险。她一路走到急诊病房,见一切正常,这才回了办公室。

陆北栀大脑放空了会儿,转眸扫见宋聿修的办公桌上凌乱一片,起身走过去,将各种病历本和诊断记录分类放好。在整理时,从某个小册子里掉出一张纸片,是汇款记录单。

汇款人那一行备注匿名,而收款人却不是别人,正是蒋依依。

早上还一本正经地教育她,转过身却在背地里给人捐款。

心口不一。

陆北栀在心里将他吐槽了个遍,一转身见宋聿修站在自己身后,她吓得魂都要丢了,纸片也掉到了地上。

宋聿修不动声色地蹲下身捡起来,脸色并不好看。

他可能实在太累了,没有教训她的力气,朝着办公室边的那张气垫床走去,随意蹬掉鞋子,躺上去了。

陆北栀看了眼时钟,已经晚上九点,他睡得极快,保持着一个动作就这样过去一个小时。陆北栀端坐良久,身体酸痛得厉害,出去走了走,却见急诊病房里没有蒋依依的身影。

陆北栀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跑出去,问护士台的值班护士:“有看见蒋依依吗?”

护士摇头:“这个时间点无非就是在病房休息。蒋妈妈今天不在,是她继父过来照看的,你有看到他人吗?”

“没有。”

事出紧急,容不得耽搁,陆北栀立马下决断:“我先去保安室调监控,你带着人分头找找看。”

因为等电梯会耽搁时间,陆北栀直接走楼梯,去了一楼保安室。

联想到今天早上蒋依依莫名其妙的言语,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瞬间手脚冰凉。

监控里拍到蒋依依九点一刻的时候进了电梯,下了急诊大楼,之后再未归。急诊楼处于住院部跟门诊大厅的中间,幸好她并未跑出医院。

范围虽然缩小了,但找到人还是遥遥无期。

陆北栀打电话到护理台,那边也没有结果。

她开了手机电筒模式,在楼下花园里呼叫蒋依依的名字,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宋师兄说过,蒋依依比表面上看着脆弱,但愿她不会做傻事。

手机铃声急促地响起来,陆北栀接通,是宋聿修打来的。

“在哪儿?”

男声一下跌进陆北栀的耳朵里,她眼眶突然红了:“她会不会有事?”反复询问了两遍之后,电话那头的声音因为剧烈的跑动忽远忽近,随后挂断了。

陆北栀不敢懈怠,继续寻找。

可若是蒋依依刻意躲起来,又怎么会回应呢。

这时,对面的花坛里突然有东西磕了一下,声音虽小,但那一瞬间陆北栀捕捉到了。

她晃了晃手机的光,循着光亮看过去,一个小人蜷缩在里面。

陆北栀跑过去,蒋依依已经陷入了昏迷,在她的脚边滚着一个空药瓶。

陆北栀来不及叫喊,拽过女生的手臂将其带到自己肩膀上。刚下花坛,宋聿修正从急诊大楼跑出来,看了眼陆北栀背上的蒋依依,大概明白了几分,快步过去,将蒋依依抱在怀里,而陆北栀已经先他一步去按电梯了。

瞳孔对光反应存在,瞳孔时而散大,时而缩小。而脉搏细速,血压下降。人是服用安眠药过量造成严重脱水导致的昏迷。

宋聿修第一时间下了诊断,随后蒋依依被送去抢救室。

虽然一行人被吓得半死,但好在有惊无险,人总算被救过来了。后半夜,陆北栀一直守在蒋依依病床前,宋聿修也在,他看着小女生苍白的脸,眼神有些失焦。

那夜真冷,陆北栀甚至有种A市已经进入秋天的错觉,宋聿修不知从哪儿给她找来条毯子,她死死地裹住,身体还是不住地打战。她也懒得再去值班宿舍,干脆蜷在椅子上将就着睡下了。

即将进入深层睡眠时,突然听见房间里的卫生间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她蓦然惊醒,睁开眼,病房里漆黑一片,但卫生间的灯亮着,门未掩紧,有昏暗的灯光从里面漏出来。她循着声音轻声走近,推开门,见里面有人背对着躬下身,对着马桶吐得昏天暗地。

陆北栀惊愕,一时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个情况,说话也结结巴巴:“宋、宋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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