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嘴巴,对了!刚刚挖出来的花椒树下的那只狗也没有嘴巴,闻玥眼皮跳了一下。
“回来小皮球!”闻玥一向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那院子,危险。
可为时已晚,院子里的瓦罐已经被拍碎几个,苍蝇大小黑白色花纹成群结队的小虫飞了出来,黑云一般在小院上空盘旋。
它们集结在黑线里相互吞噬撕咬,凶性十足。
直刀入鞘尘埃落定,院子里半数的瓦罐应声而裂。
始作俑者是那个儿时看上去温柔甚至懦弱的阿姨手里提着一把和她穿着极其不符的苗刀,它被不知道被泡在什么东西里多久了,刀刃上泛着孔雀蓝混杂青绿色的光,诡异又充满危险。
“回来娜娜!”闻玥又喊了一遍,往前几步却又被小哑巴缠得死死的,她显然没有系统训练过打架凭借的都是一股子不要命的狠劲儿,很是难缠。
小哑巴歪了歪头像是听懂了闻玥喊娜娜,“没喊你,你滚开。”
一脚踢出去,她又恶狠狠扑上来,像极了一块黏在鞋底甩不掉狗皮膏药。
“娜娜!”闻玥继续喊。
像是彼方的空间被什么东西阻隔了声音,也或许是被什么东西所蛊惑,小皮球抱着模特小熊头缓缓飘进院子里,继而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锋利的苗刀切割过好不容易给她缝好的针脚,和那颗小熊毛绒头一起小皮球又在土里滚了一个灰头土脸。
闻玥拖着长剑脸色阴沉,一剑挥出去削断了小哑巴一半牙齿和身上三分之二的丝线,又折了一根粗枝塞进了她脖子上的狗嘴。
乘着小哑巴在地上打滚的空挡,闻玥一步一步朝着院子里走去。
并指掐了一个剑诀,七只金色蝴蝶噤若寒蝉安静充当头饰,它们与闻玥心意相通此刻感受到了闻玥的愤怒,乖巧且从心的不敢动弹。
能斩鬼魂体的刀,还是苗刀,虽然刀身被侵染得乱七八糟可是黑线里飞来飞去不敢靠近蝴蝶的苍蝇,闻玥还是认得的,苍蝇们成群结队的嗡嗡声很吵,闻玥往前大步走着越往前嗡鸣声就越清晰。
黑色雾气几乎遮天蔽日,让人毛骨悚然的苍蝇们满院子里都是,翅膀呈黑白二色口器尖利,飞起来是糟心的噪音制造器,停下来背后的翅膀拼成个三角形的骷髅头让人见了就想躲得远远的碰都不想碰。
小皮球艰难的挪动着自己的头,出离愤怒,她怒吼着身上的怨气撞得院墙上的镇邪铃铛都快碎了。
小院装修得温馨别致放置的瓦罐们原先是这家女主人勤劳的象征。若是不去敲打瓦罐谁也不会想到里面装的不是泡菜而是用腐肉饲养的苍蝇们,瓦罐碎裂一地猩红发臭的液体也淌了院子一地。
从小皮球借给闻玥的眼睛里看过去她就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在普通的中年妇女,闻玥猜测这也是小皮球敢贸然靠近她的最大原因。
她有些发福了头发却一丝不苟的盘起来。
身上穿着米白色衬衫搭配灰色的长裤,长裤下面穿着一双干活穿的深绿色解放鞋胶鞋。
她就站在院子一处爬了半墙爬山虎和绿萝的破烂矮墙旁边,这处矮墙和四周的精致格格不入,要说别扭程度简直像极了玻璃糖罐里掺了一只屎壳郎尸体。
就在刚才她又一次砍下了女儿的头,而此刻她眼神里毫无温度冷冰冰地盯着闻玥。
“真是不乖的孩子。”她握紧了手中的苗刀。
抬头时骨骼咔哒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