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虞绮的病全然好了,听云裳说南湖最近开了庙会,各方的商贩络绎不绝,好不热闹,便嚷嚷着让温旬带她去游湖划船,温旬拗不过她,翌日一大早,一行人便乘马车去了湖边。
眼下正值烟花三月,江右热闹非凡的时节,湖边微风习习,湖面波光粼粼,岸边草长莺飞,当真是蜂舞蝶浪,花团锦簇,阳光正好,不微不燥。
岸上商旅往来不断,叫卖吆喝,都是来自方的奇珍异产,书画糖人点心珍奇花草古玩应有尽有。华裳玉服的公子哥们三两成群吟诗作对,手拿小扇花枝招展的姑娘小姐们巧笑嫣然穿行花间,浅滩上儿童们嬉戏打闹,放起各色风筝,看得虞绮眼馋不已,暗骂自己干嘛要装病骗人,而今只得干看,几次都欲起身去嬉戏摘花放风筝,又怕被温旬识破自己并非“有疾”,闹出笑话。
正当虞绮心里暗自后悔,憋屈不已的时候,温旬不知道从哪买来一只蝴蝶模样的风筝就递到虞绮手中。
“要放风筝吗?”温旬半蹲下来盯着虞绮的眼睛问道。
“可……可我这走动不便的。”虞绮垂头丧气地说,“如何放得风筝?”
“没关系,我给你放就好了,你且在此等我。”温旬说道。
“好呀。”虞绮乖巧地点头,红晕无意间攀上她两颊,春风掠起她的发梢。
温旬说完转身便拿着风筝就朝湖边跑去,时间仿若定格,漫天的樱花被一阵风儿卷起纷飞而下,柔和的春光肆意挥洒,湖面上也泛起粼粼波光。白衣少年高举蝴蝶风筝迎风跑去,不一会儿那风筝便随着三月的春风飞扬了起来,温旬牵着风筝线欣喜地跑回虞绮身边,将风筝的柄递到虞绮手中。
“喏,给你。”温旬气喘吁吁地说道。
虞绮小心翼翼接过风筝线柄,抬眼望去,只见蝴蝶风筝在空中飘荡,身影变得越来越小,只觉云团骤慢,春和景明,无限美好。又见温旬额头上冒出的汗珠,不知怎么就心生一阵酸楚来,于是轻声唤道,“公子你过来一下。”
“姑娘有何事要吩咐?”温旬刚想用抬手用衣服擦汗,听到虞绮唤他,便凑近了问。
虞绮转身将风筝线柄递给云裳,云裳屈身接过,随即虞绮从腰间取出一块手帕,质地轻盈,上有桃花香气,待温旬凑近,虞绮轻轻地为温旬拭去额头上的汗珠。
“姑娘这是……”温旬面色泛红,讶异道。
“难得公子肯为我放风筝,这手帕便赠予公子擦擦汗罢。”虞绮伸出手递过手帕,眼神却不敢看温旬。
“有劳姑娘费心了。”温旬看了一眼虞绮,顿了顿,不再推辞,于是接过手帕拜谢道。
随后一行人又去泛舟游湖,由于虞绮行走不便,温旬便背着虞绮上了小船,上船后,虞绮云裳一路欢声笑语好不快活,温旬则静静地看着这湖面出神,就在小船抵达湖心的时候,云裳看出了虞绮的心思,趁着这船上无人,四下静谧,忽的打趣温旬道,“公子公子,你如此年轻有为,可曾有心上人啊?”
此话一出,吓得虞绮赶紧扯了扯云裳的衣角,示意她莫乱卦。
温旬此时正趴在船边远眺湖景,忽得听云裳问了这么一句,转头脸上泛红道,“旬,旬尚不曾有意中人。”
“那公子可喜欢什么样的女子?”云裳不依不饶道。
“这……”温旬一时语塞,脸红更甚。
“云裳你莫为难公子。”虞绮话虽如此,但眼神里却还是忍不住得想打探道。
“哎哟,公子你就说说嘛。”云裳笑嘻嘻地刨根问底道,“公子是喜欢高的瘦的?还是美的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