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旬倒从未设想过儿女情长之事,要说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我一时间也说不上来,只教她心地善良,善解人意已是极好。”温旬缓缓地说道。
“啊?光心地善良就没了?”云裳惋惜地问道,虞绮也是被这模糊的说辞弄得哭笑不得,自己这样的算心地善良善解人意吗?虞绮暗自摇了摇头。
“嗯,没了。”温旬苦笑。
云裳瞥了一眼虞绮失落的神色,又忽然巧笑道,“那公子觉得我家小姐算得上心地善良善解人意之人吗?”
温旬一怔。
“啊?云裳你怎地这般说话,竟扯上我来?”听到这话虞绮脸色大惊,忙拉住云裳道。
“哎唷我的大小姐,你难道不想知道温公子心里是如何看你的吗?”云裳挑了挑眉,神色飞舞地看着虞绮道。
“这倒……”虞绮低头,不敢看向温旬。
气氛突然变得凝固,虞绮僵在原地,生怕温旬嘴里说出半不字来,若真如此,怕是待会只能跳船自尽,羞于见人了。她想起先前大张旗鼓奚落折辱温旬的种种,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经给温旬心里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虞姑娘自然是心地善良之人。”
虞绮愣了愣,抬头看向温旬,只见温旬立于船头,秉手拜道,春光似也与他融为一体,在他身后发出温暖柔和的光,衬得他的白衣光耀透亮。
虞绮的心弦,忽地拨动了。
自泛舟游湖后,又一月。
自从被温旬的攻心计碾压后,虞家二少爷虞欢也就老实多了,尤其自打他姐姐上次泛舟游湖回来后,整个人都失魂落魄仿佛已失去抵抗的形势下,他自然也就再翻不起风浪来,各种花招也都被温旬识破,而且反被修理的例子还不胜枚举,甚至不等温旬亲自动手,虞家大老爷自己就过来老鹰捉小鸡儿似的就把他给拎走了,理由是温公子劝你多读读圣贤书好继承我偌大的家业啊!
读书读书读书,读个屁的书嘞!他算是对温旬彻底服了,这几个月以来,温旬搞的各种小发明都把他深深地吸引了,能不吸引么,你以前看过七彩色的烟花啊?放手上都能玩的那种,你以前看过会飞的木鹰嘛?木头做的会飞啊!你能想象就凭几个简单的工具就能运走几百斤的大石头么?不能吧?
数月以来,温旬不仅利用他的发明创造改善了虞府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不便,赢得了虞府上下一致的好评,还顺带腾出手来指导了九江县府多个造桥补路的工程,逼得九江县令月月满勤,甚至亲自下场督造,堂堂六府检事都坐镇于此,九江县太爷更是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怠慢了这位爷,招致江右府的打压。
有了九江县府的支持,虞家的信任,温旬也就有可更多自由活动的空间,于是连月率众人在春耕之前疏通了九江大大小小的水利枢纽,用上了自己发明的新式水车,使九江大片土地得到灌溉,百姓也重新开垦了许多荒田,种上了蚕桑茶树等作物,真正是做到了造福于民,九江百姓一时间对这个小温大人好评如潮。
这一切已经明显颠覆了虞欢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而这些恰好就是温旬独特魅力的来源——这么一个一心为国为民,热心利人,淡迫名利,自己却粗茶淡饭,简衣素食的人,搁谁谁不爱呢?
也由不得虞欢不服气,人家江右第一人的名号的确不是随便吹出来的,那是肚子有墨水,脑子里灵通的大人物。虞欢也就认了,不仅认了,还人前人后的叫起温旬姐夫了,反而搞得温旬不好意思起来。
说到姐夫这回事,温旬和虞绮也算是有那么点火候的意思了,再迟钝的技术宅也该反应过来人家对自己有意思了。
也不知是谁提起,虞府上下一时间都纷纷谈论起温旬虞绮这天作之合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连虞老爷也觉得这是件不错的美事,于是某天虞家大老爷席间突然就问起温旬生辰嫁娶之事,搞得温旬一脸懵,虞老爷说到动情处还开始老泪纵横道哎呀,我呢年纪也大了唯一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掌上明珠是无人托付啊无人托付,真是愁死个人,要不就便宜你小子给娶了吧,亲书我都下好了,现在正快马加鞭赶去江右府呢,就等你老爹雍楷签字给咱家下聘礼呢哈哈哈。
温旬一听大惊,脸瞬间红了大半,连忙就要推脱,虞家老爷不管他自顾自地就说起自家女儿虽然顽皮贪玩了一点但好歹也是江右第一的名门闺秀,你小子能跟我女儿成亲不知上辈子积了多大的福报真的是便宜你了,总之就是声情并茂,容不得温旬半点商量。
当雍楷收到虞家老爷亲笔写的合亲信时,头上划满了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