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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拾柒章 (人世之间篇)情殇 2(1 / 2)

花婆子一走就是一天,还好阳光一直很温暖。

黄昏的时候花婆子神色不宁的从外面回来,扭捏着去找茹皊舞,而茹皊舞独自守在房里,有一手没一手的拨着琴。花婆子关紧了门:“丫头,可是不得了,今天我出去原欲是探望探望侯大爷的,他却没让我进门,我只好在他府邸周围走了走,我听说,奸杀侯大爷夫人的贼人是柳公子,丁大人已经让秦二爷出了公文,要拿他呢。”

“铮”一声,琴弦立断,茹皊舞怒目站起:“妈妈,你待怎讲?”

“莫要喊。”花婆子让茹皊舞坐下,“我原来也是不相信的,可是我看见衙门的海捕公文了,官印大且红,我还专门的花了三个钱请挑夫黄贵给我念了念,确实是,啧,你说柳公子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呢?我也说近来没看他来呢。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呢。”茹皊舞冷笑:“妈妈,定是那秦却使的奸计,什么奸杀侯夫人,他定是官报私仇,捏造的罪名来诬陷柳公子,小人之心昭然。”“纵然是这样又能如何呢?他是官,你我是民,我在路上也想过,以秦二爷的为人,在我们这吃了亏,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甘休的,定会寻我们个不是来排挤,却没想到落在了柳公子身上,这也不奇怪,秦二爷一直对你有意,而你只一心为柳公子,难怪秦二爷会如此做了,可是现在,衙门都出了公文,且侯大爷出面举证,慢说还有秦二爷,就仅是侯大爷说句话,我看柳公子都是难逃一死了。”“好个秦却,不敢与我当面争斗,却暗中使得如此狠毒之计。”茹皊舞失神坐了下去:“妈妈,倒是有个补救么?”花婆子想了想:“想那秦二爷还未将柳公子拿去,不如我且去趟梦剑山庄,通知他赶紧走远,离开卧梅镇,出去躲避躲避也是好的罢?”茹皊舞闪身去衣柜里找自己的短打衣物:“妈妈说的哪里话来,此去甚为凶险,怎好让妈妈奔波劳累?还是女儿我去的好,纵是有个险阻我亦好应付。”“也好也好,你腿脚终究是比我快的,只是你出门甚少,恐寻不到梦剑山庄,我不防画个图儿于你,到那你让柳公子把银两细软多多打点带走,倘若山庄不保,日后有银钱也可重振门楣再立家园,切记在心。”

茹皊舞答应下来,换上了紧身没有半点绷挂的夜行衣服,此时天已经暗全,也正是人多轿挤的时分,生意刚开始热闹,花老婆子让手下的一个打手名唤锤子的把茹皊舞的病牌放在门口,推却了前来寻欢作乐的新老主顾,而茹皊舞从后门出了是雅楼,按照花婆子指点的方向直奔梦剑山。

锤子放好了病牌,花婆子也下了楼。

锤子道:“妈妈,茹姑娘神色匆匆的那是去哪?莫不是去找柳公子了吧?”

花婆子捅了锤子前额:“小娃娃眼睛倒是尖的很,可别四处说去,免得招来不是。”

锤子道:“妈妈生的好人性啊,这样的一个摇钱树,妈妈就不怕她一去不回?”

花婆子叹气:“纵是她要走,凭你我又且能留的住?且知道她要走,早就走了,也等不到如今,快去做活吧,有什么事速来告我,可别瞒着。”

锤子冷笑:“妈妈这样世故的心,终归是不会做亏本的买卖的,想那柳公子胆小懦弱,你这一吓,他恐怕把家底都能给你搬来的。”

花婆子啐道:“看我不撕了你的嘴,滚去滚去。“

却说茹皊舞辞了花婆子,约行了十多里路,不远已经隐隐望见一座高山,便知是梦剑山无疑,茹皊舞加紧了脚步已经到了山间,料已是初更,玉兔东升,照定了一串大的院落,冷辉汩汩,正门四个镏金大字,正是梦剑山庄。

偌大一个梦剑山庄,却只有柳如焉一个人独住,也难怪他经常守在是雅楼不知道归期,此时夜间,愈发显得冷清寂静。茹皊舞并没去扣打门环,拧身过院墙落定院中,她曾听柳如焉说起自家的屋宇规划,亦知道柳如焉所住何处,过了几个月亮门,已经来在柳如焉的睡房之外,茹皊舞轻轻瞧了门:“柳公子可在?”约叫了几声,门开了,柳如焉探出头来:“声音如此熟悉,可是茹妹?”四目相对,茹皊舞眼圈就红了:“我深夜前来找你,你倒是睡的安心,莫非是忘记我了罢?”柳如焉急忙把茹皊舞让进来插好门,借着月光两个人坐在床榻之上,“茹妹这是哪里话,我且有忘记你之理?只是上次于官差有了过节,我怕他们寻机报复,只是躲在山庄暂避风头,这相思之苦亦是难以尽诉的。”茹皊舞抚了柳如焉的脸:“几日不见,却是瘦了。”柳如焉搂茹皊舞在怀:“终日相思且惟恐有官兵来抓,茶饭不想,哪有不瘦之理?”茹皊舞道:“想你如此文弱一个人,又怎会做出那等下作之事,那秦却也是过于蛮不讲理了。”说完就把花婆子打听到的事情来由给柳如焉转述,“如今之计,你还是暂且远走他乡,躲避躲避的好。”柳如焉听完已经犹如晴天霹雳炸在眼前,早已经是惊的魂飞魄散,半天呐呐的说不出话来,汗如涌泉:“是么?这,这这,这可如何是好?秦二爷怎会如此陷害与我,纵是躲避,又能躲到哪里去?早知如此,你当初从了他,也无关紧要的罢?”茹皊舞从他怀里挣出:“你怎会说出这样的话?亏你还是堂堂须眉,怎会懦弱到如此?哪秦却我想到就觉恶心非常,又怎会从他?”柳如焉急忙伸手抽了自己嘴巴几下:“乱语乱语,我也是一时慌乱,茹妹莫怪,可这祖业是万万不能丢弃的,我怎能背那忤逆不孝的恶名?留他人做话柄笑料?除去远走,你道是现在没有别的补救了?我与那侯大爷毕竟算作有亲,想他纵横江湖也很多年,是非之处他亦自有分辨,想来也不会过于为难我罢?”茹皊舞道:“既是如此,我也在此陪了公子,倘那秦却果然来拿你,我亦不饶他,拼得个鱼死网破也不吃他的凌辱。”柳如焉动容道:“我柳如焉哪辈子修来这样的福气,能得茹妹如此错爱,纵是为你粉身碎骨,也是值得的。”茹皊舞复又投在柳如焉怀里,同枕共眠,自不在话下。

次日天明,已经有人喧闹于门外,吵嚷着叫喊柳如焉,茹皊舞早已料到,让柳如焉且在房内安坐,自己收拾妥当前来开门,但见秦却领着一干衙役站在门口,在旁边还有一个浓眉立目的老者,古貌方正,衣衫颇为考究,却是面沉似水,看样子定是侯正贤了。

秦却官服佩刀,满脸阴气:“柳贤侄果然快活,官司缠身还不忘风流淫欲,真是不成气候,唉,我亦是替仙逝的老庄主寒心。”茹皊舞冷笑:“秦二爷,你我之间纵有仇怨,亦与柳公子无关,你却反来诬害柳公子,可是惧怕我茹皊舞罢?”秦却道:“茹姑娘说笑了,我秦某吃朝廷俸禄自当为朝廷办事,如今柳如焉身犯朝廷律令,有丁大人海捕公文,何来你我私怨之说,再者,我堂堂须眉,七尺男儿,又且会与你一个青楼女子计较?你不会是想替他出头,抗命拘捕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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