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不再坚持。
一勺吃食方触到嘴边,一道人影旋风似的进来,从我手中夺过了瓷碗。
是苏弈。
我站起来看着他:“你干嘛啊?”
苏弈嗅了下葛仙米露,斜睨我一眼,依次将几样食物闻了味道。
我便知道他起了什么疑心了,抱臂嗤道:“怎么,怀疑我在里头下毒要害我亲姐姐啊,看你这狗鼻子能闻出什么来。”
众人:“……”
扈娘轻轻扯着我的衣袖示意我言语失礼,我生气地指着苏弈:“扈娘你看他,把我当什么人了。”
心底多少生出了寒意,我知他爱重长姐,可不该这般猜忌我,以为我会舍不得这个太子妃之位谋害自己的亲姐姐。
我在他心底居然如此不堪。
扈娘垂眸不语。
苏弈冷笑道:“枉你是自诩懂医,知不知道这些吃食里头掺了酒和调味品,她现在有伤,你是不是故意害她。”
我迟钝地放下双手,一下失了底气,嗫嚅道:“我,我不知道,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苏弈仍不消气,嗤笑道:“这几样我算你不知情,那蟹粉包呢,此乃发物,能动血伤络,迫血外溢,裴珞珞,你是真不知情还是没脑子?”
苏弈骂在点上,我一句狡辩的话都说不出口。
长姐出面解围:“阿弈,珞珞年纪尚小,我知她必不是有意的。”
苏弈走近,轻责她:“你也是的,她不懂你也不懂吗,不知道推掉的?”
他们的亲昵自然显得我站在边上好多余。
他没好气地睨我一眼,高声吩咐道:“来人啊,以后不许太子妃再拿任何东西过来,但凡收下的一律要给本宫过目。”
泽兰与锦带二人胆怯地瞄了眼我的脸色,齐声应下了。
长姐轻声叹息:“阿弈,何必如此大阵仗。”
苏弈同她说话时尽显温柔:“该仔细着点。”
他们旁若无人般低声诉语,我自知多余,未曾告别退了出去。
出清华殿台阶时,我差点摔倒,扈娘忙扶住了我,惊骇道:“太子妃仔细脚下。”
我笑了笑,可是不知怎么的,感觉心头发紧,吊不住气,我想着该是今天起早了,要回去好好睡一觉。
扈娘在我身侧叹息:“飞英将军几次放低姿态,她是自知再也回不了那个位置了,着实可惜。”
扈娘向来不会无话找话,我停下脚步问:“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