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了口气,定定望向他的眼睛:“若你输了呢?”
“没有这种可能。”
离了个大谱,长姐一个人能怀孕?我笑了几声,在他的注视下起身,与他面对面坐着,正色道:“若你输了,便要同意和离之事,不许推脱。”
苏弈目光一凝,似是结成了厚厚的冰层,我直直望进他的眼中,“还赌不赌?”
他抿唇缓着呼吸,眉目阴沉地盯着我,胸口起伏,我毫不示弱地迎向他的眸光,互相沉默间,气氛骤降,我鄙夷地扫了他一眼,正欲躺下,听见他低沉冷漠的嗓音:“依你所言。”
打蛇得随棍上,我一拍床铺:“就这么说定了,谁反悔谁断子绝孙!”
“裴珞珞!”一股怒火在他的眼底升起,充满了警告意味。
他在这儿跟我玩什么冰火两重天呢,跟我能吓着似的,我补充道:“和离那日,必须一次性把你允我的宅子山猪牛羊狗鸡鸭鹅都给我,一只都不许少!”
苏弈看了我好半会儿后道:“你讹我,什么时候同意给你羊了。”
“不给就不给,那麻烦先把五百两银票结一下。”
他打了我伸出的手一下,没好气道:“谁睡觉会揣着银票。”
“不给也行,先把字据签了。”生怕苏弈反悔,我爬下床,取过纸笔龙飞凤舞,扬到跟过来的苏弈眼前,“签完字再摁上手印,然后把你刚才说的话给加上去。”
幽朦烛光在他脸上洒下一大片漆黑的阴影,衬得他脸色臭的跟刚从粪坑爬出来似的,他抽走纸张,俯在桌上一边签字一边念叨:“又是山又是鸡鸭鹅的,你是要当土匪头子还是肉贩子。”
“你管我,我就要占山为王,但凡上山的人都得给我老老实实交钱。至于鸡鸭鹅我养起来自己吃,不高兴了杀一头助助兴不行啊。”
“不高兴了宰杀那叫泄愤。”
我叉着腰,凶巴巴道:“你很啰嗦,快点给我写!”
苏弈手上动作一停,微偏了头挑眉睇着我,狭长的凤眼中漾着浅浅的涟漪:“写什么?”
“你是鱼吗?写我们定好的赌约啊,’我对你的心意从未变过,从未做过负你之事……'”我认真复述着他的话,说着说着好像哪里不太对,一抬眸,见苏弈薄唇微勾,眼底充满玩味戏谑,一瞬间,我觉得呼吸都开始不顺畅了。
为什么我会有一种被他带跑偏了的感觉。
我从他手上抽回字据,珍而重之地折好:“算了,这样就成了,想你堂堂大玥国太子也不会耍赖。”我把纸条塞在枕头底下压好,“我还要约法三章。”
苏弈道:“我不同意。”
“我还没说什么事呢!”
苏弈脱了鞋子上床,给我甩了个轻飘飘的眼神:“你能说出什么好话来。”
我翻了个白眼儿,等他躺好后我才钻到被窝里:“五月初九是我的生日。”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