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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丐头头(1 / 1)

布人诡异地从庙中飞出,正朝心舟面门而来,心舟本欲探探小个子的踪迹,看看他究竟有何阴谋。这会儿恐怕被发现,便闪躲一下,撤出十几丈远。

那布条扑了个空,又回身反向庙里去了。摆布条的老人,见布条飞而又回,对着小个道:“小子,适才回来,是否被人跟踪了?”那小个听了摸了摸后脑勺:“没有啊,只是今日出门剪衣角时遇到一个好生了得的孩子。”“怎么可能,你的身形步法,也算了得,怎么回事,如实招来。那小个把街上被打一事如实交代一番。只见老头听了一边理着胡子,一边说着:如你所言,这人非比寻常,你有没有将衣角用处说出。老头眼神犀利,像把刀子一样。小个听了,吓出一身冷汗,一边用袖口擦着额头的汗,一边回道:老祖宗,小的没有吐露分毫,一路回来,也注意提防,未曾被跟踪。“那布条飞而又回,又是为何,一定有人”老头道。

赵心舟虽身在十几丈外藏了踪迹,但料想老头一定会寻踪查迹,便食指一点庙门变出一只猫来,又从身边捡起石子,朝猫屁股弹去。那猫经这石子一打,喵一声叫出声来。小个听到猫叫声好像找到了救星一般上蹿下跳:老祖宗,是猫。说完头转向老头,拿食指指向庙门口的猫。

老头朝他手指方向看去,果然是一只猫。细眼观去,那猫睡眼惺忪,一身咖啡色的毛,粘着泥土水渍,浑身骨瘦如柴。老头道:“原来是只野猫,来这里讨食吃,算你小子机灵,没被跟踪,否则定叫你身首异处。”

小个闻言如释重负溜须道:老祖,是您平日教导有方,我等奉命行事不敢差分毫,所以才侥幸不负所望。老头看了一眼小个道:“你小子,平日里不少耍滑头,不过办事倒也机灵。

这百宝衣原是集百家各式人的衣服制作,缝补相合,便有了这百样人的精气神,说是宝衣,其实是个下蛊的毒虫。”小个听了直摇头,似乎一点儿没明白。

这会儿功夫,赵心舟已猫在庙门口的杂草气堆里,听到这借人衣物的精气神来下蛊毒,又看看这老头浑身一股暗黑之气,双目黯淡,面门发紫,牙赤尽数发黑。便知此人定是传说中的修邪法之人,便按下决心要探个究竟,以便择个时机,为民除害。

老头叫那小个道:去把神案底下的箱子取出来。小个闻言,将手做脚,如猛犬般飞奔神案下。按说不远,不必这般着急。只是这小个平日被老头打骂得凶,因此凡被吩咐,不敢有丝毫怠慢,行事匆忙有时着急忙慌,弄得本就破落的庙里更加狼藉。因此暗地里又被一众乞丐喊作:狗儿。

“狗儿,好了没,拿个箱子,这么费劲儿,是不是要讨打。”老头喝道。“很快,这箱角有个扣儿,扣儿挂在桌角了,您容我掰扯掰扯”说着小个将箱子左右晃动着,用力一拉,好容易把箱子拉出来了,膝盖却撞箱子边沿。“没用的东西,拿个箱子都拿不好,你能作甚!”老头喝道。这箱子正顶着狗儿膝盖,狗儿自然地腿一蹬,将那箱子踢翻在老头跟前。只见一地碎布衣角,压着一身黑色道袍。狗儿两眼放光,一把抓起道袍,往老头眼前一晃,说道歉:老祖,这袍子好看,您穿上,以后出门就没人喊您乞丐头头了。老头一把扯过袍子:“狗儿,你是记吃不记打啊,你我二人这一身乞丐装扮,只为掩人耳目,什么乞丐头头,你这狗嘴真是吐不出象牙来。”说罢拿手往狗儿脑袋上一拍。这狗儿倒也机灵,顺势来了个就地打滚,实则没吃到老头几分力。

“快去烧些热水,为师要沐浴更衣,作法疗伤”老头右手按着胸口道。狗儿听罢,指着周围的乞丐道:听到老祖宗发话没,还不拾材烧水,再懒惰,小心小爷的拳头。这一众乞丐一半是真乞丐,而狗儿和老头却是假的,只因挨不过拳头硬,被二人抓来作景儿,好瞒天过海。被这狗儿一喝,便乖乖地拾柴的拾柴,担水的担水,开始按吩咐行起事来。

却说赵心舟看在眼里,心想:叫你沐浴更衣,叫你作蛊害人,小爷儿给你来点痒痒粉,什么痒痒粉?原来赵心舟经镜湖一段奇遇后,人间三品境日渐纯熟,心中所想多能变现。于是指着那烧水的锅,默念山药去皮,山药去皮,给你来个痒痒粉。这山药去皮未煮熟时,贴在人身是极痒的。赵心舟又按了按胸口,这胸口的五爪金龙跃出个巴掌大的龙头,龙头吐出寒气,这股寒气又飘飘渺渺飞到锅里了。因此这锅水怎么煮都是凉的。

这般乞儿,原先出门行乞,东家给肉便吃肉,西家给菜便吃菜,要到一处合锅炖,哪里是细致人家。因此也未曾注意这锅里水中煮的是去皮山药。拾柴烧火,煮起水来,可半天不见水开,个个奇怪。赵心舟恐人生疑,又叫那龙头喷些寒气到柴火里,这柴火入了寒气,打不着火,前后折腾了个把时辰。

原来老头心口一阵痛,唤人烧水便睡去,睡时是戌时,此刻亥时将尽方才醒来。老头不耐烦了,唤道:“水好了没?亥时极阴作法才有力。”一众乞丐原不敢喊醒老头,这会儿只得苦笑道:老祖,这水好了,却没有烧开,您老受委屈,洗个冷水吧。

换作平时老头自然会问个究竟,但今日正是老头精心选的日子阴月阴日阴时,错过亥时,百宝衣做不成,要引人精气神三宝养伤也得作罢。因此摆手道:也罢冷水就冷水吧。说着拿布沾了水洗将起来,原来这乞丐头头不知这水经赵心舟一番用计已成了痒痒水,只是寻常一样沾水便洗。狗儿在旁,也帮着拿瓢把水往老头身上倒,洗了片刻。

赵心舟看着眼前场景心中念叨:“看你作蛊厉害,还是我的痒痒水更胜一筹,叫你害不成人!”老头洗了片刻便要换袍做法,狗儿将黑袍子递给老头,老头才穿上一会儿,便道:痒,怎么这么痒,说完脱下袍子抓起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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