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陈洁安来到美墅的时候,于令一已经等了一会儿,焦急的。
真元在吧台那儿看着洁安从门外走进来,径直走到那个男人对面坐下,心里蛮不是个味儿,这么多年,难道真的是因为这一个他?
真亚去上课了,皓雯在收拾前面离开的客人用过的杯子和桌椅。
于令一看着洁安坐下,对她客气地说道:
“多有打搅,还希望你不要见怪。”
陈洁安口气里有些冷:
“方文大哥,不知你找我有什么事。”
于令一开诚布公地说道:
“嗯,你最近可曾见到过方文?”
陈洁安心说,那个混蛋,不会是乐不思蜀连家都不回了吧?顿时对于令一也生出些许认同感来,语气上也有所缓和:
“您所说的最近不知有多近?大约几个星期前我倒是有见过他。”
于令一赶紧点头:
“我正是这个意思,这一个月左右的时间。这么说你见过他?在哪里?他怎么样?”
陈洁安撇撇嘴,不开心地说:
“他好死了。”
于令一吓一跳:
“好死了?你别吓我。”
陈洁安意识到于令一误会了,马上解释道: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他过得太好啦,好得我都巴不得他赶快死了才好!”
于令一放下一颗心来,过得好就好。可是却不知自己那个宝贝弟弟是怎样让陈洁安生出这么大的怨气来。
于令一皱了下眉头,拇指顶着太阳穴,食指和中指在额头上来回挠了挠,说道:
“不知方文做了什么,让你如此生气?”
陈洁安愣了半晌,跟他说当日的尴尬?怎么说得出口!自己等了那么多年,只等来那么个结果!生气?生气怎么足以表达她内心的愤懑!
于令一看出她的尴尬,猜也能猜到大体事由,也不再问。自己不也是从方文那个年纪过来的?
于是换了个话题:
“你大概知道,方文之前的情况?”
洁安从尴尬中摆脱出来,说道:
“嗯,多少知道一些。出事之后,我一直有找他,但是你们家把他接回去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他的联系方式也都没用了。前几个星期见到他,才知道原来他躺了那么多年,他也真的是受苦了。”
虽然生着方文的气,可陈洁安毕竟心里牵挂着他,一想到于方文曾经受过的委屈,眼圈也有点儿红了。
于令一看着她神态的变化,心下更是了然,知道她虽然被方文气得不轻,可毕竟心里还是很关心的。
于是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是啊,方文也算是吃了些苦头。这才好了,就不见人了,足有一个多月了,什么消息都没有,电话没有一个,手机也打不通。也不知是去哪里玩了,还是出了什么意外。跟警方那边报案,调查的结果是他最后的行踪大约一个月前出现在你们市,于是我能想到的就是你们几个要好的同学了。”
于令一缓了一下,问道:
“所以我想问,不知你知不知道,几个星期前,他跟你分手后去了哪里?”
那边,陈洁安已经听得呆住了!双手抓住于令一架在桌上的胳膊,称呼上也亲切了起来,急切地问道:
“于大哥,你的意思,是说方文不见了吗?失踪了吗?有那么久了?”
内心的牵挂化作潮涌泛红了眼框。
于令一点了点头。
陈洁安的眼泪已滑落两颊,嘴里喃喃地说道:
“他当时很好啊,他不会怎样吧?他会不会出什么意外?他那时候出那么大的事,不会现在又……”
突然音量加大地说了一句:
“过了这么多年,我们才又能相见的啊。可是……”
话没说完,洁安收回双手,伏在桌上抽泣起来,对方文的牵挂,以及对自己之前因对方文生气而做的种种举动,后悔不已,化为泪水流下。
于令一也没想到洁安会是这么激烈的反应,也不知该怎样安慰她,又想索性让她发泄一下吧,有什么事等她冷静下来再说。
于是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吧台那边看着这一幕的真元却呆不住了,这是什么情况?
先是陈洁安抱着于令一的胳膊像是哀求状,紧接着就痛哭流涕!现在于令一又拍她的肩膀!好不好我都没拉过她的手!
且不说他两人到底什么关系,不管什么关系,不管发生什么事,怎么可以让洁安难过至此。
还有那句“过了这么多年,我们才又能相见的啊!”这又是什么情况?
于是气愤至极的林真元走过来用手点了点于令一,歪了下头,示意他跟自己出来。
纳着闷的于令一,看了看伏在桌上的陈洁安,疑惑地跟着林真元出了小店儿的门。
一出门,林真元就连珠炮似的说道:
“我不管你们以前什么情况,你欺负过她,伤害过她,还是现在你要背弃她,一个男人让一个女人难过至此,总是那个男人的错。”
话没说完,拳头已经跟上,落在了于令一好看的脸上。
真元在恼怒,恼怒让女人难过的男人,也在恼怒,他一直高攀不起的那颗心,却在另一个男人面前可以低到尘埃,可以碎成渣渣。
这一拳,直打得于令一滚倒在地。
上完课回来的真亚还没把车停下,远远的就看见真元挥起了拳头,等她匆忙停好车,冲过来时,正赶上于令一倒地,真亚赶快去搀扶于令一,并朝着真元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