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一声，正想说点什么，三妹抢着说：“都不准对答案！不要影响下面的考试。要对，等考完了大家对个够！”大家闭口不谈试题，说着无关紧要的话题，匆匆回去。
是啊，这个时候讨论答案，还有什么意义？
这几天，平子娃的大哥专门请了假，变着法子给我们做好吃的，扎扎实实当了几天保姆。
接下来的几科乏善可陈。我本来就偏科，文科好一点，数理化弱一些，尤其是代数，总是转不过弯，底子没打好，乘法口诀怎么背都不熟溜。
最后一门是英语。英语是我的长项，那时考试没有听力，不管任何考试，我的英语从来没有下过九十分，一般都是作文扣掉几分。
四点半结束，但我们不到三点半都全部交卷了。校长说同学们很少进城，让大家到城里逛逛，决定第二天早上点再包车返回。
我们本来想到处逛逛，但平子娃却提出了异议。他说：“现在有两个更好的玩法，你们选哪个？”
羊奶子两眼放光：“快说快说！”
“第一呢，去学单车。我看见粮食车队那边放有单车，便央求大哥借出来给大家学学，大哥答应了。”
“好好好，这个好！”羊奶子没等平子娃说完，就激动得直搓手。长这么大，我们都还没骑过单车。
“还有呢？”三妹问。
“这第二嘛，就是滑旱冰，旱冰场在一中后面，我问了，两毛钱一个小时。”
“那更好啊！”羊奶子挥着手，“我们先去学单车，晚上再去滑旱冰！”
我们便飞跑回去，让大哥把单车借来，学骑单车，大家绝口不谈考试的事情。
不一会，大哥把单车骑过来了，让我们就在院子里学。好在院子还算宽敞，并且硬化过，算是比较理想的场地。
先教三妹。大哥扶着单车，先是推着三妹走，慢慢让三妹自己用力蹬，大哥在后面扶着。开始的时候，三妹歪歪扭扭，扶不住龙头，稍微一偏就哇哇惊叫。慢慢地，三妹越来越熟练，扶了几圈，大哥悄悄放了手，只是跟着三妹跑，三妹居然没有歪倒。再跟着跑一段，大哥停了下来。三妹边骑着车，边和大哥说话，没听到大哥的声音，扭过头一看，发现大哥没在后面扶着，吓得啊一声，龙头一偏，便栽倒在地上，竟哭了起来。
我们跑过去，发现三妹脚踝磕破了皮，大哥扶起三妹，三妹擂了大哥几拳：“放了手也不说一声！要把你妹妹摔死了才好！”
大家哄笑起来，三妹也破涕为笑。
接下来我们几个便轮流学骑。男孩子毕竟胆子大，手劲也大些，只需大哥扶一段，便歪歪扭扭上路，即使转弯时偏倒，两脚一撑，也不至于倒下。
几人都比较熟练了，大哥便去做饭，让我们自己练习。
一直到大哥催了几次，我们才恋恋不舍将单车还给大哥，洗手吃饭。
大哥还专门买了啤酒，庆祝我们中考结束。那是我第一次喝啤酒，感觉味道怪怪的，像传说中的马尿。但大家都说好喝，我也没说什么，跟着喝。
一杯酒下去，大哥问我们考得怎么样，沉默了几秒，羊奶子率先说：“还行吧，正常发挥。”
三妹和平子娃也点点头，都说：“感觉也没明显失误。”
大哥见我不说话，看向我：“小戳呢？”大哥这几天都叫我小戳。
我躲不过，只得照实说：“其他科都算正常，数学考砸了，有两道大题错了，数学可能及不了格。”
“语文呢？作文怎么样？”三妹迫不及待。
“作文没底。可能是两个极端，要么高分，要么零分。”我实话实说。
三妹拿筷子指指我：“你呀你！”
大哥笑道：“三妹，说了多少次了，不能拿筷子指人，老是记不住！”
三妹低下眉，吐了一下舌头，赶紧刨饭。
大哥举起杯：“都不去想了，过去就过去了，只问耕耘不问收获。一切，随缘吧！”一仰头，干了。又特意看我一眼，感觉意味深长。
莫非，那天晚上，我和三妹，被大哥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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