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见白云似无罢手之意,怒喝一声。“云儿,你也该解恨了吧。”
张柳停下手,道:“把何东龙喊来。我有话说。华荣,你去找,快!”
华荣刚刚解脱,见白云差遣自己,喜得忙答应,“好。你去屋里等吧。”
华荣那嘴歪得说话兜不住风,声音粗散不清。
张柳喝道:“少废话!快去!”
华荣连长气也不敢出一声,闷着头去了。
少时,阿奇跑了过来,问道:“你们在干什么啊?”
张柳一见阿奇,心寒肝颤,一种惧意油然而生,心下不解道:“这人……我见了为何这般不自在?好像怕他一样。我有万年修行,难道自身的威武之气就压不倒一个凡人吗?这种奇怪的感觉从何而来?”
白露要阿奇回房。阿奇去后,张柳那种奇异的感觉也随之消失了。
及华荣将东龙带回来,张柳口骂两声,不容多言,一把揪住东龙头发,往怀里一揽,好一阵毒打。与之相比,华荣还算轻的。东龙被打的人头狗脸甚是难看。直累得张柳筋麻腕软,喘吁吁道:“你们都给我听清了。我白云没有娘,没有姐姐,没有情人,没有朋友。只有一身轻松,一身自在。”说罢拂袖而去。
白露望着远去的白云,心道:“她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夜之间就变了个人似的?”
张柳又变成东龙模样去了白云那边。白云正坐在事先约定好的那家茶馆喝茶,时刻注意东龙影踪。忽见东龙踏进门来,心下一喜,佯装不见,向小二要茶,“小二哥,来点茶水。”
张柳径直走了过去。
随着这步步逼近的脚步,白云看到了回家的希望。忽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险些要她精神崩溃。
“在这儿过得还好吗,白云?”
白云抬起头望着他那张冰冷的脸,心内惊道:“他怎么这样对我说话?”
让她没想到的是后面还有更气人的话,只听张柳道:“你就永远留在这里吧。让这些香茶陪伴你终生。行善帮是没人喜欢你的。你娘你姐姐都一致表决:让这死丫头死在外面吧。你不是赌气离开吗?好啊,走吧。没人理会你。我们的生活不会由你主宰。原因很简单,你算什么?我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哦,不!对于你来说可能是件可悲的事。我又结识一位漂亮女子,比你美丽。你以为你很漂亮是吗?起初我也这样认为。我认为你是天下独一特无二的。甚而至于天仙都比不上你。可当我看见她之后才有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那一刻我才真正明白了‘爱’的真正含义。哈哈哈……”
白云被气得乱喘,起身道:“你这个猪头也有说话痛快的时候,真难得。你们行善帮里没一个好人。你回去告诉他们,我白云没他们死不了,照样活得逍遥。”
张柳道:“好,我一定把话捎到。你慢慢喝你的茶,好好过你的逍遥日子。我去找我的小美人。我们后会有期,告辞!”转身就走。
气得白云肚子鼓鼓的灌了冷风一样,怒气难遏,一面冲一面喊:“何东龙——”说罢小拳头榔头一样飞了过去。
赶巧,张柳刚回头,鼻子上正着,“呃”一声叫用手捂住。那鼻子本是柔弱之处,哪经得起她那猛力一磕,打得鼻子一面歪,流了血。
张柳忍着痛匆匆离开。
此时白云伤心难过起来,真想大哭一场,苦于人多,怕见笑于人,强忍着回了客楼。
在房中大哭特哭以泄心中苦闷气愤之情。忽听张柳叫门,忙拭泪去开了门。
张柳道:“怎么,他没接你回去?适才我见他捂着鼻子,样子还很得意,怎么回事?你对他讲了什么让他那样高兴?”
白云愤愤道:“我恨死他们了。我不回去了。”
张柳装出一脸茫然之态,“怎么了?你不是很想回去吗?”
白云气得浑身突突,“从今以后,我与行善帮再无瓜葛,我恨死那些人了。我要报复他们。”
张柳道:“报复他们?难道他们不要你了?”
白云不答,毕竟非甚光彩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