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贡问为仁,子曰:‘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居是邦也,事其大夫之贤者,友其士之仁者。’行远,你来讲讲。”匡夫子敲了敲闭目云游的石行远身前的书案。
石行远揉了揉双目,有了点精神,这才起身作揖,道是:“‘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是也。”
夫子气笑,道是:“一以贯之,却也妥当贴切,就是人散漫了些罢。”
夫子又点了数人谈论自己的观点,后拿书点了点解少翁,问道:“少翁如何作答?”
解少翁起身作揖,答到:“欲谋其事,必先预之,夫子之前讲过‘凡事三思而后行’亦当如此而已。谋所欲之事需思前因后果之利害;需思所需之物资人脉;需思己之决心;亦需思己之能力,有道是‘有备而无患’。亦同于国事,识人交友,当慎之又慎。”
匡夫子抚着胡须连连点头,拍拍解少翁的肩膀示意他坐下,道是:“甚好!”又看了看一脸崇拜的看着解少翁的匡邪立,想要看看这个半路出家的小子能说出些什么,就开口道:“邪立可有何见解?”
匡邪立一听,愣住了,这,该说的,不该说的,之前点名的学子都已经回过了,更何况少翁与石兄作答的如此优秀,自己还能有啥见解?若是再顺着翻说一遍岂不甚是无趣。
想着,他起身像模像样的作揖,答到:“尽人事,听天命;亦乎听天命,尽人事。”
匡夫子笑着摇了摇头,示意他坐下。暗自道‘日后定让此子与行远那厮离得远些。’
终于挨到了沐休日,匡邪立拖家带口的来了石府门口,解少翁递了拜贴过去,不一会儿,石行远就摇着扇子走了出来。
匡邪立愣了愣,道:“石兄本就体弱,此时摇扇怕不是招风?”
解少翁笑了笑:“长兄自认风流倜傥,这摇扇不过也是惯性为之。”
石行远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再不理这二人,领着匡静姝向里走去。
又来了石行远的院落,还是槐树下的石桌,不过远处又多了几株约莫两尺高的秃木。
匡仁惊疑了声,默道:“有钱真好,这才短短几日便从昆仑运来种上了!”
匡静姝走上前去,略有所思,半晌才开口,道是:“这是枫香树,师父前几日刚讲过的。产于秦岭一带,树皮灰褐色,小枝干后灰色,被柔毛,略有皮孔。种子多数,褐色,多角形或有窄翅。性喜光,幼树稍耐阴,耐干旱,不耐水涝,多生于平地。树脂,树叶,树皮,树根,种子皆可入药。”
石行远不由得第一次认真打量着右手边上的这小姑娘,约莫着跟这秃树差不多高,长相虽说比不上自己,但也算是眉清目秀,特别是那双眼睛,灵动的很,嗯,还挺招人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