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父抚了抚石母的后脊梁,心中暗暗窃喜:‘小兔崽子,这下看你如何翻身。’
口中却安慰道:“行远尚还年幼,喜好那些新奇玩意儿也算正常,莫要耽误了学业便是。”
这不提还好些,石父一宽慰,石母就来了气,也顾不得包厢内的众人,开口骂道:“个不肖子!净会整些不入流的玩意儿!匡先生的堂上看画本子,你是怎么想的?是不知道匡先生上一堂课有多少人挤破了头的想去听?还是觉得你无需再学了?那正好,年了了就去你姨母家中住些时日,先去考了个秀才再回来。看看你到底是有没有耽误课业!”
一口气说了许多,石母抚着胸前顺气,匡静姝懂事的给添了杯茶递过去,石母接过茶润了喉,便再不看石行远。她摸了摸匡静姝的脑袋,心中暗道还是有个姑娘省心,不由得感慨出声:“还是静姝懂事。”
不等再有人开口,福满楼的小厮便端了菜上来。众人再次刷新了对菜品外观的认知,那一道道摆的,跟副画儿似的,绕是解少翁,史家父母这种见识广博的,也直叹少见。
五行当中目归肝,又属目,鼻归肺,又属金。金木将土夹于其中。若不是饿极了眼,谁会对这等的佳品动筷?
只听闻石行远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开口道是:“真香。”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细品菜肴。果真,不愧是御厨教出来的弟子,色香味俱全。也不怪这福满楼开张短短数月便门庭若市,就算价格昂贵,也是日无虚席的。
用了午膳过后,石父提议去敛财斋坐坐,只有匡邪立苦着个脸跟匡仁倒苦水:“一个月有二十多日都要见着那老头,好不容易沐休一日,为何又要去老头子那处?”
匡仁听后轻笑一声,继续闭目养神,不再理他。
石家父母品了半刻钟后,便鬼鬼祟祟的拉着许老三去了后院,匡邪立饶了饶头,不用想也知道,定是去看望那小丫头去了。
冬至过后,许老三下午便不看诊了,让定时过来清扫的婆子小厮们将太师椅抬了出来,就摆在日头好的地儿,没事儿了就跑上面躺着晒太阳,过的好不惬意。
许老三不看诊的时候难过的是许虫歌,因着空闲,许老三每日午膳过后便带着许虫歌在宅子里遛弯儿,从内到外,从前到后。
折腾的差不多了,许老三便往那太师椅上一躺,就让许虫歌写这写那的。写完了还不够,还得点评一番,好不容易的,许老三挑不出内容的毛病了,又嫌他字写的跟狗爬一般,这不,许虫歌正悲催着临幕字帖呢。
石行远把玩着折扇,欠嗖嗖的凑过头去,然后皱了皱眉,又摇了摇头,拍着许虫歌的脑袋道是:“啧,啧,啧,本以为那福曦瑶的字就够没眼看了,可谁知小虫子你这字,啧,说句实在的,给鸡在纸上撒把米,鸡啄的都比你好。”
许虫歌气的转回头去继续写字,不在看他,前几日偷砍自己家门口的墨竹这事他可是记在心里的呢,今日竟还有脸来嘲讽自己!
果真画本子上也不完全是胡编乱造的,其中有句话写的好,叫做‘那些长的好看的惯会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