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温懒洋洋地就着花楼姑娘的手再喝了一杯清酒,这姿态仿佛来花楼不知第几回了,明明就是熟客的样子。小肖站在一边内心默默吐槽,我之前就觉得这新少爷不是个好人,呵呵,果然一没人就不装了吧。
卢温哪里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不动声色的青楼女子搂紧了些。假装饶有兴趣的套话“我今天心情不错,高兴。就想赎个姑娘回府上玩玩,说不定你就是下一个少奶奶了”
那青色眼影的姑娘一听可高兴了,赶忙道“这位爷,要是把我买回去,我一定夜夜伺候你高兴为止~”
卢温这时话锋一转,“不过你们这收人价格高的离谱,那再从你们这买人,价格不是更高?罢了罢了,得不偿失。”说罢就抽身要走去寻别的姑娘。
那青色眼影一听他要反悔,也急了。赶紧搂着他的脖子娇滴滴的解释,“爷,别着急走啊。我被人送进来的时候可没有这么贵。”
“哦?怎么说”卢温眉间一挑,把屁股挪回了凳子上。
“咱们妈妈可不止只收一种姑娘,咱们烟雨阁收白肉和红肉。”青衣女子明晃晃的伸出两根细白的手指。
“白肉和红肉?”
“是呀,白肉就是那些卖进来调教一番送来阁内接客的姑娘,您今天卖的两个,估计是被妈妈按红肉的价格收了去。”
“那什么是红肉?怎么贵的这么离谱”
“嘘,爷,你小声点。这在我们这可不能这么大声讲。”那青色眼影抬手赶忙捂住了他的嘴,附在他耳边悄悄的同他说。“这红肉啊,只要处子。进去了就没再出来过,估计是被送了外头去做些别的见不得光的活计。但也有人传,是被……”
那青色眼影看了看旁边的人,对卢温做了个口型。
—被吃了。
卢温看懂她的口型,跟站在角落的小肖对视一眼。
“吃人?”
“哎哟,爷。这我可不敢多讲了,这下你知道我比红肉便宜不少了,我等着你哪天来赎我呢。”
…烟雨阁地上热热闹闹,此时郑放放和虎基辅二人已经被捆绑住了双手带到了地下。
郑放放抬头望去,这看似再正常不过的花楼地下竟然有这样一座地下密室。阴森可怖,规模不小。那壮汉带他们路过了地下一条细长的窄廊,交到一个面容精瘦的男人手里。
这人光着膀子,两个眼窝深深的凹陷。在屋子门前站着,似乎等了许久。见到人来不高兴的开口“这个月送来的兔子就这么几只,怕不够吃,前几天的都没宰。”
“今天来了两个”面前的壮汉似乎很是不想和这个精瘦的男人打交道,只是敷衍的说了一句就把郑放放和虎基辅丢下就走了。
“这个壮!好啊好啊。”屠夫看着虎基辅很高兴,拽着她两身上的绳子就往里走。郑放放被这么一拽差点摔倒,幸亏虎基辅在旁边用肩膀撑了她一下。
“还真被你们说对了,这还真有喜欢高壮的男的。”他们俩就这么跟在瘦男后面跟着走“到时候在外头可不能跟别人说我虎基辅穿上衣裙了,多没面子啊…这怎么这么挂了这么排骨猪肉?”虎基辅躲开面前的一扇肉,抱怨道,这难道是花楼储肉的地窖。
郑放放抬头看去,面前的肉不像是猪肉羊肉,整扇偏瘦,倒像是鹿肉这种精瘦的动物类。
她正在想着如何找到哑女阿枝,那精瘦男子就突然停下了脚步。
“到了”他低低的说了一声,在一扇铁门面前停了下来,虎基辅和郑放放二人探头往里看去,房间里没有光源,黑黢黢的什么都看不见。
那光着膀子的男人心情不错的抖出钥匙打开了铁门,拽着他们就往里去。等到郑放放适应了昏暗的光线,她终于看清了这间屋子的正面目。
说是屋子,事实上更像是一个宽敞的杂物间。地上杂乱的叠放着很多铁笼子,这些铁笼子窄小且坚固,外头无一例外都缠着钢丝,像是怕里头的东西跑了。郑放放眯了眯眼睛,去看离自己最近的那个笼子,她在深处看到了一双像兔子一样惊恐的眼睛。
那竟然是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