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也没想到,那屋子里摆的黑压压的笼子里面,里头笼子无一例外都装着两到三个瑟瑟发抖的女人。她们大部分眼里都充满着绝望,一动不动的窝在笼子深处,不叫也不闹。她惊出一身冷汗,扭头要看阿枝在哪的时候被精瘦男子薅着头发像肉鸡一样狠狠的丢进了一个长方形的窄小铁笼里,她堪堪稳住身形才没有撞上绕在柱子上的铁丝。这地方又低又小,成年人在里头只能半弯着腰或者跪着。随后虎基辅也被关了进来,不过他身子状,基本是自己爬进来的。
安顿好了新来的两只兔子,男人哼着不知名的曲子点燃了在一旁昏暗的灯油。黑暗的屋子至少有了些亮度,灯芯一跳一跳的在墙上映下了不规则的影子。郑放放和虎基辅二人这才看清了整间屋子的全貌。
这其实是一间杀猪的场子,正中间摆着固定的石台和分割的木桌子,底下还有着放血槽和…郑放放瞳孔一缩,在她的笼子视线受阻,但地下散落着的竟然是一捧一捧女人的毛发!还有人的指尖,上面还带着指甲!
看清全貌后她捂住自己的嘴,肚子里翻江倒海,一阵反胃。那之前走廊上的鹿肉…想到这她几乎就要呕吐出来。虎基辅在一遍拍打着她的背,显然也被面前这一幕不可思议的场景刺激到了。
“妈的,这地方,这地方…把人当畜生宰?!”他咬着牙,原本以为只是救出阿枝就万事大吉了,想不到这小小的烟雨阁背后还有如此肮脏的场所。
“二,四,七…”他两指头清点着兔子的数量,这时另外一名胖子从铁门处推进来打断了他。
“喂,田牛。后天盛仙派又要一批货,你们到底交不交的出来?”这胖子满脸横肉,一说话脸上的褶子都能夹死苍蝇,袒胸露乳只穿着一件蓑衣斗笠,非常奇怪。
这人叫田牛,郑放放默默在脑海里搜刮着这人的名字或者流派,可惜什么都想不起来。这时虎基辅倒是先开口了。
“盛仙派?”
“你知道这是什么门派?”郑放放赶忙问道。
虎基辅皱着眉头仿佛在回忆。“我有印象,之前我爹和我说过。虽然叫盛仙派,但确实二十年前江湖散修新成立的一个邪派。”
他说着看了郑放放一眼,“好像是一个姓穆的为首,到处张罗起来的,修的是不知道从哪得来的邪门武功,多熟人走火入魔,性格暴躁,偏门众多,传言其中还有吃人肉饮人血的修炼手段,让自己功力大增,如今看来是真的了。”
“当真是邪派。”郑放放愤愤不平的盯着那胖子。
“当然给的出来”田牛猝了一口随机嘿嘿的笑了笑慢悠悠的走到一个铁笼面前打开钢丝,“今天刚到两只新的,我明天就把之前压的货宰了”
铁门一打开,笼子里的姑娘蹬着腿就往里躲,空间一共就这么点,怎么躲得过田牛的胳膊。顷刻就被他拽住了头发,不过只见“叮”的一声,一块玉佩磕到铁笼滚落了出来。
是昨天早上郑放放让小肖给他的那块玉佩。
阿枝!郑放放瞳孔一缩。田牛也被这声响吸引,暂时放开了手去捡这块玉佩放在灯光下细细查看。
“嘿,这小娘们进来的时候还带着点值钱东西呢”田牛用拇指蹭了下这润玉的纹路揣进了自己怀里“行,这贿赂哥哥我收了,让你多活几天。”
说拖出另一个已经被吓昏的女人和胖子有说有笑走出了门外。这玉佩还当真救了她一命。阿枝把自己缩成了一个球躲在了角落。
“阿枝—阿枝—”郑放放喊得很小声生怕把田牛和胖子引回来。
哑女起初以为自己听到了幻觉,但听着那声音越发真实,她赶忙爬到笼边抬头看到了郑放放和虎基辅他们,激动的用手扒上了缠着铁丝网的笼子。
“嘘嘘,别怕,马上就会有人来救我们”郑放放隔空安抚着她。
“卢兄马上就会杀进来。”虎基辅在声旁信誓旦旦的补了一句,让郑放放摸不着头脑。
“他和你说的?”
“没有啊,但是卢兄这么厉害那肯定。”虎基辅被问懵了。
郑放放叹了口气,没把希望放在这位公子哥身上了。她进来之前和小肖说过,要是自己一天内还没有给她传信,那就是有意外了,让她带着人来救他们。虽然在地下不见天日,但算算时间,还有几个时辰就会到第二天的早上了。郑放放抬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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