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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1 / 1)

?农家院里小书社,春雨埋葬小麻雀

中午,春风说:“姑姑,我想回家。”人们都愣了。沐和玲说:“怎么了,有人欺负你吗?”春风摇摇头。呼立强说:“没有啊。我们天天在一起玩,很好的。呼立勇、王海亮、王彩霞也对他很友好。”沐和玲笑着说:“春风是想家了。过几天你爸来接你。”呼立君轻轻说:“春风表弟,是想家了吗?过几天二舅来接你。开开心心的好吗?”立君说话的声音好听,以前她的每一句话都让春风激动,今天,春风却是很难受。春风很伤心,心里有一股莫名的怨,他想逃避。

八月十五的晚上,月光明亮。院里放置一张小方桌,菜很丰富,圆饼、盒子、包子、茄夹、点心。众人团团围坐,其乐融融。呼立强高兴得又蹦又跳。呼爱国自斟自饮,他说:“春风,在这里好玩吗?当年,我小的时候也经常在亲戚家常住。每天和表兄弟、表姐妹去各处玩耍……”立君给春风夹了一个盒子,说:“春风表弟,你尝尝这个,可好吃了。”春风默默吃饭。

正月十六,沐和平骑着自行车来了。春风很高兴,终于可以离开这个令他伤心的地方了。然而,他又恋恋不舍了。沐和平在屋里喝酒,春风和孩子们在院里玩。呼立勇、王海亮、王彩霞笑着走来,他们听说沐春风要走,都有些恋恋不舍。他们约请春风去他们家玩,他们送给春风礼物,呼立勇送给他一幅亲手画的画和一盒新蜡笔,王海亮送给他一个新买的转笔刀,王彩霞送给他一支新圆珠笔。他们都说,下次放假,还来这里常住,咱们还在一起玩。春风很感动。

沐和玲在招呼孩子们吃饭。肉丸的饺子,春风却吃不出个滋味。吃完饭,沐和平告辞。沐和玲一家送到街上。春风回头看了一眼立君表姐,他很伤感,伤别离。

回到家,沐春雨笑着说:“春风回来了,姐姐背你。”甄氏笑着说:“春风长个了,姐姐背不动了。在你姑姑家吃的啥好饭呀?”沐春雷笑着说:“春风,咱村通电了,咱家安装电灯了。我想把咱们的房间重新整理一下,打扮成书房。你有什么意见和建议?”他拉着春风回他们的房间。沐春雷拉开电灯,他笑着说:“春风,全家都想念你,小伙伴们经常问起你。咱们把房间装扮成书房怎么样?多提宝贵意见。以后有事咱们商量着办,我的书你随便看,咱们不分彼此。”他拿出自己的书本,一大堆,有很多是课外书。他龇着牙笑。

春风很意外,他说:“以前的哥哥精明算计,无情无义。为什么突然变好了呢?”沐春雷不好意思地说:“这……以前年龄小嘛。”甄氏说:“是啊,孩子们都长大了,懂事了,好啊。”春风说:“长大了就懂事吗,贾金刚和小糊涂也变好了吗,为什么春莲姐家大伯大娘没变好呢?”沐和平气得蹦起来说:“又说妖怪话,哎呀,你咋还这样,咋就不长出息呢。”甄氏说:“春风说的也没错,那是你爸的亲人,他护着,呵呵。”沐和平说:“不是,这话让外人听见不好。”

沐春雷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春风,咱们把房间整理一下吧。”两个人打扫房间,把古色古香的八仙桌擦洗干净,旁边放置两个凳子,两个人的书本放在桌子上。两个人坐下,左看看右瞧瞧,好像是学校里的课桌。春风说:“桌子上的分界线怎么没了?”春雷说:“春风,以前的事不要提了,以后咱们互相帮助,互相谦让。咱们的房间像书房吗?”春风说:“不像。书房应该有书橱、书架、笔墨纸砚、名人字画。”春雷说:“笔墨纸砚、名人字画,以后买。书橱是啥?我见过书架,咱们做一个书架吧,咱家有木头。”两个人找来几块木板,沐春雷好像是一个木匠,叮叮当当,很快做好了一个简易书架。他们把书本分类放在书架上。春雷说:“春风,以后我的书你随便看,很多是古今名书,嘿嘿嘿。”春风很感慨。

春雷拿出一个笔筒放在桌子上,笔筒里放上铅笔、钢笔、圆珠笔,还有一支毛笔。他用毛笔蘸着墨水写字。他说:“春风,过几天买瓶墨汁,再给你买一支毛笔。”春风感觉笔筒好漂亮,他仔细观看,爱不释手,他说:“这个笔筒是哪里来的呀?真好看。”春雷说:“我自己做的。如果你喜欢,以后我也给你做一个。”春风说:“好啊,没想到你有这种手艺。”春雷说:“不过制作很麻烦,你得慢慢等。咱们先合用这一个吧。”沐春风说:“好啊,不着急,慢慢做。”

春风来到春雨的房间。春雨的房间干净整洁,木床、梳妆台、写字台摆放整齐,墙上是一幅字画芙蓉图。整体清净高雅,还有淡淡清香。春雨一身素装,马尾辫,系着红丝带,手腕上系着花手绢,她正在写日记。她抬起头,说:“春风,来视察呢,呵呵呵。”春风说:“姐。我在姑姑家结识了几个朋友,这是他们送给我的礼物,你给保管吧。在姑姑家的那段日子,我很开心。不过,立君表姐……”春风流泪了,他一句话两行泪,诉说在姑姑家的经历……春雨给他擦拭眼泪,说:“呵呵,春风学坏了,要以学习为重,不要胡思乱想。呼立君是表姐,和亲姐姐一样,你不能吃醋哟……”春风听了姐姐的话,他想通了,他笑了。他说:“姐姐,我不坏,我是个好人。”春雨说:“男人坏。”春风说:“那我就不当男人了。”春雨说:“做女人苦,春风就做个好坏男人好不好?”春雨好像很伤感,春风虽然听不很明白,但是他默默点头。

春风说:“姐,去参观一下我们的书房吧。”“好啊。”春雨来到春风的房间,说:“真像个书房。”春雷正在写毛笔字,他笑了。春雨拿起笔筒,说:“这个笔筒不错哟。”春雷说:“姐,如果你喜欢,我就给你做一个更好的。”春雨说:“好啊。我也想练书法。”春雷说:“春风,先给姐姐做一个笔筒,以后再给你做,好不好?”春风说:“我同意。”春雷说:“书法是高雅的技艺,既然都想学习,明天我去买笔墨纸砚。我去看看小糊涂有时间吗,结伴去。”春雷跑出去。

很快,春雷回来了,后面跟着青草、小秀、小糊涂、小迷糊。小迷糊说:“春风,你也在亲戚家住下了,嘿嘿嘿。”人们夸赞春雷的房间,春雷笑了。人们都说想练习书法,他们都很兴奋。只有小糊涂对书法不感兴趣,他说,可以帮忙去买笔墨纸砚,书法太深奥,他不想学。

春雷说:“明天开始练习书法,现在咱们去玩吧。春风才回来,正好和小伙伴们见个面。春风,走着。”春风很感慨,他感觉春雷真的变好了。他们一起去找小伙伴们,他们玩得很开心。春雷说,想练习书法。小伙伴们都不感兴趣。

傍晚,回到家。沐春雷说:“我们都想练书法,我想去买毛笔、墨汁和练习纸。”沐和平说:“好啊,给钱。只要是学习的事我都支持。”第二天上午,春雷和糊涂骑自行车去买笔墨纸。青草、小秀、春雨、春风、迷糊在家等待消息。

很快,春雷和糊涂回来了。春雷买来了毛笔、墨汁、字帖、练习纸、宣纸,还买了几张字画,挂在墙上。春雷说:“春风,现在像书房了吗?”春风说:“差不多了。”春雷笑了。他们说说笑笑,挑选毛笔、字帖。小糊涂告辞。他刚走,沐春莲来了。春莲笑着说:“你们干什么呢?”春风说:“姐,练书法。”春莲说:“我也想练字。”春雷说:“欢迎欢迎,咱们一共七个人,该组成一个小书社。起个啥名字好呢……”春风说:“墨香书院。”春莲说:“春风兄弟,好聪明啊。”人们都点头称赞……

春雷说:“等字练好了以后,就写在宣纸上挂起来。”“好啊。”人们都很兴奋,开始练字。女的在春雨的房间里练字,男的在春风的房间里练字。墨汁倒入茶碗……远看百姓家,近听写字声。字飞舞,墨飘香,好清静。一个个乡村少年,沐浴在幸福之中。

七个人经常在一起练字,互相学习。写累了,就在一起闲聊。他们很开心。

沐和平买来了压水井的材料,找来几个邻居帮忙在院里打井。很多村民来围观。很快井打好了,开始压水……开始是带泥沙的水,后来干净的白花花的水出来了,喝一口,真甜啊。人们喜笑颜开,议论纷纷,还是人能啊,不用再去井里挑水了……沐春雷说:“这是科学。”小迷糊说:“爸,咱家也打井吧。”张老四说:“找你娘说去。”贾老六说:“怕老婆。”人们都笑了。

下雨了,秋雨绵绵。春雨、春风在院里淋雨,她们都喜欢淋雨的感觉。

下雪了,冬雪飘飘。春风喜欢淋雪,春雨不喜欢淋雪,于是春风也感觉无趣了。

春去春又回,细雨蒙蒙。春雨、春风在院里淋雨,她们都喜欢淋雨的感觉。尤其是春雨,她很兴奋,她想在院里种植花草和蔬菜。春风笑着帮忙,整理出几块地,挖地、浇水、施肥、种植,生根、发芽、开花,小院好美啊。春风感觉篱笆墙不好看,他重新修建篱笆墙,他亲自挑选高粱秸秆,他和春雨一起劳动。春雷也来帮忙,很快完工。路过的村民都夸赞小院美,都说院里种菜好,有人说,俺也在院里种菜。

豆角熟了,上了餐桌,一家人都很开心。

星期天,青草、小秀、小迷糊、春莲来练书法了。假期和休息日,他们经常在一起练字,一个个都练得有模有样了。

春雷说:“我听说,练书法应该先练悬肘后练帖……”哦,他们都练习悬肘。小迷糊说:“不好不好,悬肘都写不出字来了。”春雷说:“是啊,有必要吗,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小迷糊说:“没必要,嘿嘿嘿。”春风说:“有难度才有意思,我去告诉姐姐。”他来到姐姐的房间,说:“哥哥说他听说,练书法应该先练悬肘后练帖。”她们点头。春莲说:“春风兄弟,看看我写的字怎么样?”春风说:“春莲姐写得最好看。”春莲说:“春风兄弟的小嘴好像是抹了蜜。你们累不累?咱们去看看他们写的字吧。”小秀说:“春风,我的字好看吗?”春风瞥了一眼说:“很好很好。”

她们来到春风的房间。春雷说:“都写累了,咱们放松一下。我写一个对联的上联,看看谁能对出来?”说完,写出上联:游西湖,提锡壶,锡壶落西湖,惜乎锡壶。人们都感觉很有意思,一个个冥思苦想。春风写出下联:中进士,成近视,近视看进士,尽是近视。春雷说:“基本通过,还有人能想出更好的吗?”众人都摇头。春莲说:“我奖励一下春风兄弟。”说完,从兜里拿出一块糖,剥去糖纸,放进春风的嘴里。春风感到很幸福。小迷糊一脸的羡慕。

他们笑谈书法,然后继续练字。写累了,又聚在一起。春雷又写一上联:桥西瞧兮俏西施。别人还在冥思苦想时,春风写出下联:江上奖赏犟商鞅。春雷说:“不错,基本通过。还有更好的吗?”众人都摇头。春莲又给春风颁发奖励,给他剥了一块糖,放进嘴里。小迷糊好像受了刺激,手刨脚蹬,哭哭啼啼:“糖……”“可怜的娃,也给你一块糖。”春莲扔给他一块糖。小迷糊瞥了一眼糖块,还手刨脚蹬。青草给他剥去糖纸,放进嘴里,他才破涕为笑,嘿嘿嘿。春莲又拿出五块糖,每人分了一块,她说:“就这些,没了。”

他们来到院里,观看花草和蔬菜。春莲说:“这是什么?”春雨说:“芙蓉。”春莲说:“我喜欢荷花。”春风说:“春莲姐,咱们在院里种荷花好吗?”春莲说:“好啊。”春风说:“先挖一个水池。”春风很兴奋,拿着铁锨,研究规划,开始挖水池。春雷和小迷糊笑着来帮忙。挖完水池,春风用压水井压水,人们都帮忙。很快,水池的水满了。春风说:“先这样吧,有时间我去请教一下怎样种荷花。”春莲拉着春风的手说:“春风兄弟,你真好。”春风笑了。

飞来几只小麻雀,蹦蹦跳跳真可爱。小迷糊说:“记得以前,冬天去屋檐下掏麻雀,烤着吃,真香啊。”春风说:“以前穷,小孩馋,麻雀虽小也是肉啊。其实,麻雀很可爱的。”春雷说:“养鸟才是高雅的情趣。咱们捉只麻雀养起来吧。”春雷找来筛子、绳子,把筛子倒扣在院子里,筛子下面撒上一些麦粒和小米粒,用木棍支起筛子,栓绳引到屋里。人们躲到门后,悄悄观察。

麻雀又来了,蹦蹦跳跳去啄食。春雷轻轻抓住绳子,用力一拽。有一只麻雀被扣住了,另外几只跑掉了。春雷说:“记得咱家有一个鸟笼。”他们仔细翻找,终于找到了。春雷抓出麻雀,放进鸟笼。鸟笼里放进小米粒和水,悬挂起来。人们笑着围观。

春风向父母请教种荷花,沐和平仔细讲解。春风笑了,他高高兴兴种荷花。

春风、春雷每天都要逗一逗麻雀,并且随时添水、添粮。三天后,他们发现麻雀好像绝食了,他们很郁闷。

到了星期天,七个人聚在一起练书法。春风说:“春莲姐,荷花已经种上了,我亲自种的。等到荷花开时,你一定要来看哟。”春莲很激动,她拉住春风的手,激动得全身颤抖。春风笑了。春莲说:“小麻雀呢?”春风赶紧去拿,结果发现,麻雀已经死了。人们都感觉惋惜。春雨说:“咱们剥夺了它的自由,它恨咱们,用绝食的方式表示抗议。罪过呀,把它埋葬了吧。”春雨提着鸟笼往外走,人们跟随。春风拿了一把铁锨。

来到院外的一棵柳树下,春风挖坑,春雨轻轻埋葬小麻雀。梦想自由飞翔,怎奈绳索缚绑,遥望白云深处,那是它的家乡。它的灵魂飞出,看见嫩草牛羊,手揽高空弯月,拥抱火红太阳。安息吧……

人们都默默无言。春风看到姐姐伤感,他也心情沉重。春风望着蓝天白云,忽然想起了姜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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