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来觉得买卖人口的人贩子,只要抓住就要枪毙。而这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很明显就是个职业人贩子,碰见小孩拐小孩,碰见少女就卖到山沟,碰到我这种半大小子就骗到黑煤窑。
这种人,该死。
我揣紧了手里的剪刀,坐到了离进站口较近的一处位置。毕竟这里离火车站的工作人员近,那些不怀好意的人也不敢造次。
那女人骂完我就恨恨的走了,走之前还朝我这个方向啐了口吐沫。
我能忍,但也不能忍。
我高飞翔向来不是怂包子,但我也不是蠢驴。
我不会抡着个拳头就找人干架,但我也要让这女人付出代价。
现在是十一点,离我的火车发车还有两个小时。
车站里人还不少,大多是回家过年的农民工。凭力气挣钱的人我向来佩服,这也意味着凭歪门邪道发家的人我向来厌恶,深恶痛绝。
我眯着眼,手机定了四个闹钟,一直到十二点。
定四个是防止我睡的太熟被人钻了空子,到十二点是因为我有件事要办。
车站大厅的广播一直在播报着车辆信息,而这一列列火车,也牵动着无数人归家的心。
……
“我虽然是个牛仔,在酒吧只点牛奶…”
我没有关闹钟,只是揉了揉脑袋,安静的把这首歌听完。
“…牛仔很忙的。”
周董的歌就是听多少年也不会腻,我心中暗想着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双眼扫视着候车大厅。
“十二点了。”
大厅中坐着的人少了很多,倒是睡觉的人多了起来。
各处都是此起彼伏的鼾声。
“那女的在那儿。”
我看见了那个女的,此刻正坐在一个姑娘身边,又是那副假惺惺的模样,令人作呕。
那姑娘看装扮应该是外地来上学的大学生,学生是最好骗的,这贱女人一定又盯上了这姑娘。
“我那姑娘啊,不像你这么优秀,唉。”
“看见你啊我就想起我家姑娘,不过啊,唉。”
这贱女人一句一叹气,想必又是在装模作样。
“我那苦命的女儿,前些年啊。唉。”
我冷笑一声,这婊子又有了个女儿了。
“阿姨您别哭啊,您女儿也不想看到您这么伤心的吧。”
“是啊。只是你和她长的太像了,我情不自禁就…”
我的位置在他们的视觉盲区,我能听见他们说话,他们却看不见我。
我走出大厅,来到了火车站外边。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
而我,不缺钱。
那时候火车站附近的流浪汉很多,他们要不是残疾,就是智力有障碍,或者是年纪大又无人赡养的老人。
总而言之,都是些可怜又可悲,处于社会最底层的人。
我从兜里掏出几张二十元纸币,走到几个流浪汉旁边,一脚一个把他们踢醒。
“靠,哪个鳖孙。”
“起来了。”
我正了正身子,也把帽子拉上,把自己罩的严严实实。
我把那几张二十块钱扔到了地上,刚开始那些流浪汉还迷迷糊糊的,直到有一个人大喊了一声。
“钱!”
如梦初醒般,这个人飞快的抓走了地上的钱。
“谢谢大爷,谢谢大爷。”
我一直站在他们面前,没有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他们抓钱。
“听我说。”
我止住了他们的声音。
“一会儿会有一个贱女人从这走,我要你们抓住她。可办到?”
我知道他们不是强盗,直接答应定不现实。
那几个流浪汉犹豫了一下,他们大多是残疾人,又或者是身体原因干不了活,但却不干偷鸡摸狗的勾当,这已经比很多小人高尚的多了。
但,他们没钱,这就是现实。
“那个女人是个人贩子,可知道?绑了人贩子不算犯法。”
我又掏出几张五十的,在他们眼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