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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5年后(1 / 1)

?5年后,杭州河坊街东路,我的思路被一个老头子给打断了。我放下了手中那只放大镜,将眼睛从那只土塑的陶罐上抬了起来。

“你这里收不收仿造的东西。”他问我,样子古古怪怪的,似乎是怕被什么人发现一般。我不由得细细的打量起了眼前的人,除了是因为他那副流露于表面的古怪外,更多的却是因为他方才所说的话。

个子不高,穿着一身古黄色的军大衣,整个人笼在大衣里,头顶上罩着一顶看起来有点儿破烂的毡帽,两只老鼠眼透过那只垂下来的毡沿散发着一种涣散的瞳光,就这样呆呆的看着我。我不由得一怔,像这样的打扮印象中只有上个世纪守山人才会有啊,怎么今天……我承认因为那股好奇我确实是被眼前这老头给勾起了好奇心。

我并不在乎临时的生意,一般像干我们这行的大部分的交易都是私底下进行的,面上的也就小打小闹,没多少钱赚。但是偏偏今天我却对这往日不上场面的“小打闹”生起了浓厚的兴趣。我看了看他那拢在袖筒中的双手就这么一直平举在胸前,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别人不知道,最多是以为他这是冷的如此,但是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这是有宝啊!他这样做,那笼于胸前的双臂就是为了护住那所在意的宝贝。

只不过他这样的做法却是更让我惊奇了,看他那忽左忽右的眼神,还有躲闪的神色,似乎很怕人发现他,在躲闪一样,我毫不怀疑要是此刻我出现一个与买卖无关的动作,他立马会转身离开。但这就更让我想不通了,他的本意既然如此想让人不注意他,可是难道不知道他的这副打扮想让人不注意他都难吗?

而且,更令我想不通的是一个买东西的人,怎么会进了古董店说的第一件事就是坦诚承认自己的东西是仿的?难道他不知道真东西和假仿的差价可不是一点半点吗?这样的人会是专门过来卖东西的吗?自打踏上这个行当,我第一次对一个名面上的生意感觉到了奈不住的好奇。

“你到底收不收啊!”我看到他眼中的狐疑之色更浓,下意识的脚步就悄悄的往后撤了那么半步,急忙起身丢下那副放大镜,勉强挤出一个自己认为很好看,人畜无害的笑容直视着他道:“怎么不收,就是不知道老哥……”说着意有所指的朝着他拢起双臂所挡的怀中看去,果然我就看见他的手臂不自然的紧了紧,看来那怀中的东西确实对他很重要啊。

不收?笑话。能不收吗?一个这么奇怪的人,进古董店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坦诚的承认自己的东西是仿造的,而且还搞的神神秘秘,那么在意,虽然说还没有看见东西,可是我却毫不怀疑这东西的价值一定不低。即使是仿造的,仿造的也有价值连城的啊。谁能说清朝或者明朝的清明上河图价钱不高?即使是仿造的。

“不知道老哥所带之物是?”我看着他为难的道:“这不看东西,我没办法给你估价啊!”可是谁曾想我这话说出去他就好象没有听到一般,只是脸上露出了一种莫名的焦急,眼睛里的警惕更加深厚,总是不住的朝着门外看去,

“老哥若是嫌弃这儿大白天的人多眼杂可到后堂来。”我话刚说完就换来了他忙不列跌的点头。

进入后堂,我看见他舒了一口气,似乎是放松了片刻紧绷的神经,但是仍旧显得谨慎有余,这个从让他坐时,他只将小半个屁股墩搭在椅子上,面对眼前我给亲手斟的茶看都不看,只是双手将胸前抱得更紧,就可以看出来。看着他这副样子子我倒是对他手里的东西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看老哥这副打扮倒像是民国年代的守山人打扮。”我看着他微微一笑,本打算说话套近下关系,结果当我说出“守山人”时对面的他突然神色一变,看着我露出了一副至今我都无法形容的神情,看他那微微翘起的身子与跨出的小半步,我知道很明显我的做法适得其反啊!但是我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当我说出“守山人”时他竟然有如此大的反应,似乎一言不对就打算立即起身。

我琢磨了一下,决定还是爽快地啊女说话,于是直接一抬手:“这位老哥,既然已经进了后堂就我们两个人,如果你想买东西的话,先得让我看看货啊!不然这个价钱……”

“嘶。”意想中还要劝他一番的事情并没有发生,甚至就连我想好的说辞都没用的上。我刚说完要看货,他就直接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泛黄的布包直接丢到了桌子上,与先前的那股谨慎判若两人。

“没时间了,快没时间了……”在我忙着打开这个布包的时候,回头匆匆一瞥,我看到这人好像热锅上的蚂蚁显得十分的焦急,椅子都坐了,就是一直低下头不停地转悠着,模模糊糊的我仿佛听见他嘴里一直念叨着“没时间了。”这句话。

回头略看了他一眼,我的注意力再次被眼前的这个黄布包裹所吸引,而身后的这个人自然而然的被我忽略了,潜意识里我已经把他归划到了精神问题的一类人里,而他给的这个东西却是越来越骚动我的心。

看着黄布包裹,确实有点儿年份,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以捡个漏,但是干嘛他竟然说这是个仿货?

慢慢的这层黄旧的破布就这样被我揭了下来,只是慢慢的看着呈现于眼前的这个物件却使得我大跌眼镜。

我回头皱起了眉头看向了那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转来转去的这个人,看着他那一身破旧的大黄军衣,我不禁纳闷:这个东西确实是他的吗?为什么明明一个现代东西给我的感觉竟然是如此的沉重?为什么会给我的感觉如此的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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