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毅将军又拿了秦筝,我不明就里,正疑惑间,忽听门外有人说话:
“子焰,子焰,我能助你来此,你再想出去,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呵呵呵”
我心中一惊,转眼看去,只见房门缓缓打开,从门外走进一个人来,这个人身材极高,却又很瘦,身穿一件灰色袍服,犹如一根竹篙一般,我猛然想起,他就是刚才和府外卫士打斗的那个人,我正要开口,只听毅将军说道:
“原来是司马全大人到了,阁下深夜来我宅邸,不知有何贵干?”
司马全拱手答道:
“难得蒙毅将军如此身份却还认得奴婢,奴婢来此地,不为别的事情,只因陛下有圣谕,叫将军在此思过,任何人等不得擅自出入,这位小兄弟深夜进府,已然犯了大罪,奴婢冒犯,请将军让我把这个人带走,不知可否?”
“司马大人,子焰乃是我的妹婿,我自家人在家中相聚,何罪之有,大人您何必多事?”
“将军,我日间便见此人在府外徘徊,心中疑惑,便偷偷跟踪于他,适才见他深夜潜伏在附近屋顶向府中窥探,心知他必是令兄蒙恬派遣之人,于是我故意引开看守试探,此人果然进了府院,将军,中车令大人吩咐过,将军与令兄有结连谋反之嫌,适才你们二人说话,我已尽数听到,此人嫌疑重大,请将军让我把人带走。我在中书令那里立下功劳,也算是将军你送我的人情,呵呵。”
“司马全,你既知自己是奴婢,怎敢无理,居然偷听我兄弟谈话,今日怕是你要自身难保了
“将军既然不肯送人情给我,那就请恕奴婢冒犯了!”
话音未落,已然纵身向我扑来。
毅将军一见,勃然大怒:
“狗阉奴,如此无礼,子焰,将这阉奴拿下。”
我举手挡开司马全攻击,随即纵身上前,和他打在了一处,司马全拳风掌法凌厉迅猛,身法极快,但交手十几个回合,我便知晓,他不是我的对手,不消多时我就能把他拿下,司马全似乎也察觉到自己处于下风,拳来脚往之间,蓦的从身上抽出两把尺半长的短刀,我空手应对,顿感吃力,却听毅将军说道:
“阉狗,叫你见识我蒙家剑法。”
说罢纵身上前,长袖一拂,司马全竟后退了几步,不知何时,将军手中多了一柄形状古拙的三尺长剑,毅将军顺手把剑交给了我,转身又回到案前坐了,我得了长剑,施展上将军传授的剑法,局势急转,不过几个回合,只听“铛铛”两声,司马全的两柄短刀居然被我手中长剑轻松削断了,司马全见此情形,突然扔掉断刀,嘴上说道:
“且住,蒙毅将军,奴婢认输了,蒙家剑法果然名不虚传。请将军恕罪”
说罢,垂手不战。我停剑一愣,就在这转眼之间,司马全却猛然抽身向门口逃窜而去!毅将军说了句:
“还想走吗?”
纵身跃起,形如鬼魅,快似闪电,只一瞬间,左手抓住司马全肩头,右手在他后脑一掌拍下,只听“咔”的一声,那司马全的脖颈居然被拍断了,司马全身体立时瘫软,萎顿地上片刻便不动了。我心中暗自惊叹,不曾想毅将军文质彬彬,儒将风范,武功竟如此之高,难怪蒙恬将军曾说,毅将军十七岁时跟随名将王翦出征楚国,就亲手杀了楚国第一猛将项燕,威震华夏。。。。
我躬身上前,双手把长剑送还毅将军,却听他说道:
“子焰,大哥夸你武艺学得好,今天见了,果然不错,你要记着,蒙家剑法重意而轻招式,对敌之时不要过于拘泥,你好好练习,融汇贯通,将来必能大成。”
又拿起手中的长剑对我说道:
“这把剑叫做“纯钧”,相传是春秋时铸剑名匠欧冶子所造,虽其貌不扬,却是难得一见的至宝,砍金削铁,无坚不摧,大哥当年机缘巧合得到此剑,视若珍宝,几年前请巧匠做这架秦筝时,暗做机关,把宝剑藏在了秦筝之内,如今古剑秦筝,一并赠与你,大哥给小妹的这件陪嫁,可还算珍贵吗?子焰,你仔细看着。”
说着话,慢慢把宝剑插入琴身,“咔哒”一声,再也看不见痕迹,然后又按动机关,剑柄弹出,刷的抽出了宝剑,如此演示给我看了两遍。我心中受宠若惊,连忙道谢推辞,毅将军说道:
“子焰,现在不是客套的时候,时候不早了,你拿好秦筝随我来,我带你出去。”我把秦筝重新背负在身后,捆扎利落,跟着毅将军出了房门,两个人走到一座凉亭下,黑暗中隐约看到,凉亭中有一个硕大的鱼缸,鱼缸是青石凿成,缸中装满了清水,毅将军双手把住鱼缸边缘,缓缓用力,竟然把鱼缸推到了一边,鱼缸下面豁然出现一个洞口,我心中惊叹,这装满水的硕大石缸,其重何止千斤?无怪毅将军名震天下,当真不同凡响啊!
“子焰,这是通往府外的密道,你沿着密道一直向前,走到尽头,推开头顶上的石板,即可离开此地了,一路小心谨慎,尽快出城,不要停留,以免遇到麻烦。”
“知道了,将军您多多保重,我走了!”
“你也多保重,你我兄弟后会有期!”
我和毅将军拱手作别,转身下了密道。
我走进密道,打开火折,原来是一条长长的青石甬道,沿着密道走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便到了地道尽头,我用力推开头顶石板,随即出了密道,出得洞口环顾四周,似乎是一所民宅,几间民房,围墙院落,院子地面用三尺见方的石板铺成,这洞口的石板就是其中一块,我重新铺好洞口的石板,转身走到围墙边,正想越墙而出,忽听耳边有人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