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士英初入官场,不懂礼仪。在甘王面前处处以栾某自称。有人私底下对他说:“不可这样对殿下说话。文官在殿下面前要称臣。如果是校尉以上的武官,可以称末将。你总以栾某自称,不仅显得傲慢无礼,且有僭越之嫌。”
“那栾某该怎样自称?”
“你就以属下或是小的自称吧。”
之后,栾士英与甘王说话时略显得拘谨了一些。常以属下自称。
“栾卿不要这样自称,本王还是喜欢你以前那种荦荦大端的样子。显得磊落坦荡。你这样一改口,倒让本王有些不自在了。”
“不行。以前是我不懂。那种称呼太自大太僭越了。”
“哈哈哈哈,那就以臣自称吧。”甘王夏裕说:“本王称你为栾卿,你称自己为臣就行。”
“就以微臣自称吧。”
“以为臣自称,不是微臣。本王期待着你成为朝廷柱石国之栋梁。就以臣自称吧。以此自勉。”······
再说西番。自从三人盗马之后,西番的一些领主非常惊怕。把情况上报给番主卡楞。卡楞得知这一情况以后十分疑惑:“这是殷朝人在试探本主还是有意挑衅?两三个人就敢深入我腹地来明目张胆的抢劫。这是什么用意?不行,本主要弄个明白。不能这么稀里糊涂。”
于是,西番大番主卡楞派出两万人马前来试探。看看到底殷朝人是在引诱他还是挑衅他。这两万西番虎骑出了星星峡,到殷朝的西境大肆抢掠了一番。殷朝的西境边军对西番人进行了强烈回击。还没等甘王夏裕的大队人马赶到,西番虎骑就撤回了西番。
“看来,殷朝人早有准备。这是在故意引诱本主上当。”卡楞说:“我们今年不去殷朝土地上抢劫了。就让殷朝人干等着去吧。等过个一两年,他们防守松懈了再说。就让夏裕那个小儿郎白费心机去吧。本主可不上他的当。”
殷朝的西境守军与西番虎骑小打了一场,以为卡楞大军随后会来。全军上下严阵以待,一直等到了冬天也没见西番人来。其间,有人抱怨说这都是因为栾士英无故去西番抢马惹下的祸。甘王夏裕对众将说:“各位将士,难道没有这回事西番人就不会来我朝土地上抢掠了吗?他们以往每次来烧杀抢掠是因为什么?是有人去招惹了他们吗?不是,当然不是。那是因为西番人杀人成性,以抢掠为生。他们总想着不劳而获,还要奴役别人。以我朝百姓为奴隶,拿我朝百姓当牲口。本王不是在替谁辩护,因为这就是实情。我军将士不可以任何理由为借口,稍有懈怠。要时刻提高警惕,随时准备迎击凶残的敌人。这就是我们的职责,这就是边军存在的原因。谁抱怨,谁发牢骚,就是忘掉了自己的天职。”
栾士英在军中呆了小半年,因为西境无战事,所以没有机会立功。心里不免有些急躁。
“这样无所事事的混下去,岂不是白白浪费时光。按我的脾气,应该率领大军进攻西番。至少把莫尼滩夺了来。那地方也算是一块不错的地方,可以养战马。”栾士英对卜逢时说:“不能被动的等着他们来,应该主动进攻。把这股祸水永远清除干净。”
“你占了莫尼滩以后该如何处置?在那里设立州府县衙吗?还是把内地的人迁到那里去住?有愿意去的吗?”卜逢时说:“西番之地本就是西番牧民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不要说拿不下来了,就是拿下来又能怎样?要守住那块地方就得派几十万大军驻守。这笔账算下来划不着。如今,朝廷只要派出几万军队驻守在这里即可。开销不算太大,朝廷也能负担得起。你以为朝廷就只是应付西番一处吗?甘王殿下麾下二十万军队要负责从东到西上千里地的防守。主力还不在这里,主力在薛州和奎州。主要防备的是北边的盛朝。盛朝才是殷朝的最大敌人,也是最强的敌人。我听人说,盛朝有上百万军队。主力全都布置在薛奎褒三州以北。你若是把朝廷几十万大军放到西番去,那北边的盛朝谁来防守?如今,只要边境无事,朝廷就算安宁。一旦战事四起,不仅朝廷要忙,连天下百姓也不得安宁。又是要交纳赋税,又是要服徭役服兵役。没一日安宁。即使是目前这种局面,天下百姓已经苦不堪言了。你还要无事生非,去进攻西番。无端挑起与西番人的战争。常言道:君子盼着天下太平,小人只求一人富贵。为了建功立业,为了个人前程,你要扰乱天下不成?”
“我哪里是想要扰乱天下?只是想要消除祸患。像西番这种地方,有朝一日我一定要将它拿下。不能让西境的百姓再遭受烧杀抢掠这样的罪。要让大家都过安宁日子。”
“你以为朝廷就不那么想吗?以为甘王殿下就不那么想吗?只是力不从心而已。但愿有朝一日你能得偿所愿。”
“有你这个幕僚在,栾某不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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