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这个貌不惊人的年轻人竟然呗一个肩扛一星的少将尊称为少帅。
被吓尿了的王伟成,还握着手枪的刘元奎以及被打得遍体鳞伤顾天成,都是心头巨震。
少帅?在这东北三省又有谁能称为少帅,又有谁能让奉天驻军的最高长官王以蛰少将像新兵见长官一样站得笔直,庄重地敬出标准的军礼。
张克祥的真实身份已呼之欲出。
他就是张作霖大帅的独生子,如今任东北三省保安司令,三十万东北军实质上的主帅—少帅张克祥。
难怪他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徒手击杀这么多黑帮打手,面对上百条枪面不改色,还敢“袭警”。
现在,张克祥的身份已经暴露,别说“袭警”,就是派出一支军队,把警察局端了,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王旅长,你来得正是时候,再晚一步,我就要被他们给毙了。”
张克祥像个被同学抢了玩具的孩子,一脸委屈地道。
“他妈的!刚才是谁下令向少帅开枪!都他妈的给老子滚过来!”
军校出身,谈吐文雅颇有儒将风范的王以蛰忍不住爆了粗口。
因为,他实在是他恼怒了,甚至有点气火攻心。
一群欺软怕硬的黑皮狗子警察,一帮防卫团的兵油子,竟敢用枪对着少帅,还想对少帅开枪。
他只要来晚一步,少帅都有可能被打成马蜂窝。
现在,他可谓是杀了混蛋的心都有。
他麾下的士兵早已排成步兵战斗队形,子弹上膛,瞄准了王伟成的警察和刘元奎的保安军。
架起来的,还有一挺挺捷克式轻机枪,机枪手们都已经拉动枪机上膛。
只要王以蛰一声令下,步枪,轻机枪就会在同一时间咆哮起来,把射程里的人全部送入地狱。集市
保安军识趣地放下了枪。
“旅长,我们真的不知道他是少帅啊,否则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对少帅不敬啊!”
刘奎元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一脸谄媚地说。
与刚才要下令枪毙张克祥时的威风凛凛判若两人。
“我,我也不知道,这位少爷是少帅啊!”王伟成也一瘸一拐地走了上来,忙不迭地辩解道。
“意思说,如果碰到的不是我,你们就可以随便利用手中的权力,欺男霸女,敲诈勒索,对吗?”
张克祥冷声问道,目光如电。
“王旅长,事情是这样的......”张克祥先是把刚才的事和王以蛰细细说了一遍,然后补了一句。
“这个顾天成一个电话就能叫来警察和给自己撑腰,好好地查一下,他背后的靠山是什么人,这个王警长和刘上尉都是奉命行事,而且奉的,绝对不是这个顾天成的命。”
“少帅,我就实话告诉你,奉天警察总长顾云田是我二叔,此处保安团长吴松年是我舅舅,今天我不小心冲撞了少帅,是认错。”
顾天成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张张克祥鞠躬赔罪,显得格外的诚恳,但眼睛里却没有太多惶恐与不安。
没等我查,这家伙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己把身后的靠山供出来,这是脑子有问题吧?这种人怎么能混成奉天黑道的一把手呢?
他看了看手餐厅里还在围观的贵公子和佳人。
那些人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情绪起伏变化,似乎都这些已经是司空见惯。
张克祥终于懂了。
现在是炎夏共和国,是某位文豪口中吃人的旧社会,不是人民当家做主的新炎夏。
在这个时代,官商勾结,黑白“合作”完全可以公开的进行。
那些做偏门生意的商人,黑道老大更是可以大张旗鼓地亮出自己的后台,我就是谁谁谁的人。
上头只要“孝敬钱”,“份子钱”到位,根本就不会去在意这些琐事。
后世也有贪腐,但行事只能是偷偷摸摸,暗中进行。
而在这个被后世女作家描绘得奇妙浪漫的炎夏共和国里,那些勾当,全都可以在阳光下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