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大帅在的时候,就已经身居要职,对东三省的发展,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也把我打了一顿,所以,我希望少帅还是看在他们的面子上让此事就此打住,大帅也是出身绿林,没有我们这些江湖中人的帮衬,当年大帅的江山也是坐不稳的。”
没有如狗血的网络小说那般,被打脸后立马磕头求饶,而是还振振有词地道。
“而且少帅,我还帮株式会社的社长铃木森雄做事,看在铃木社长的面子份上,这件事就此揭过,如何?”
说出“铃木社长”四个字的时候,顾天成目光中显露处些许的得意。
大帅张雨亭都得让东瀛人三分,这个年不过十七的少帅必然会对东瀛人更加忌惮。
“你是在给铃木森雄做事,意思说,你是铃木森雄的人咯?”张克祥饶有兴趣地问。
“偶尔帮铃木社长打打杂而已。”顾天成以为张克祥忌惮了,竟有些得意地笑了起来。
啪!
回答他的,是一记耳光。
顾天成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剧烈的疼痛从腮部传来,一口鲜红的淤血禁不住从嘴里吐出,其中还有两颗白三三的牙齿。
张克祥这一记耳光直接打掉了他三颗门牙。
“拿日本人压我,你够可以啊!”张克祥双眸电芒爆射,心中无名火起,狂暴的杀气充斥着餐厅的每一个角落。
就连王以蛰,还有他直属营那些久经沙场的士兵,也不由感到一阵颤栗。
欺男霸女,还假借东瀛人的势力,狐假虎威,欺辱自己同胞,是可忍,孰不可忍!
“把顾天成,王伟成,刘元奎,以及这些为虎作伥的警察,士兵全都给我带走,马上给我把这片区的保安团团长吴松年逮捕审理,同时调查保安团中一干涉事人员,无论军衔高低,全部逮捕,择日送上军事法庭审判,不得姑息!”
张克祥冷冷地道。
“是!”王以蛰立时立正站好,抬手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直属营的士兵凶神恶煞地扑了上去,像老鹰抓小鸡一样,将这一个个刚才还不可一世的家伙反剪双臂擒拿,十多把枪也在同一时间抵住了他们的脑袋。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不,铃木社长,铃木社长一定会来救我的。”顾天成双目无神,脸色惨白,一颗心忐忑不安地跳动着,并默默地祈祷,那个常年接受他孝敬的主子,仁慈的铃木森雄会出面救他。
“雨柔姐,玥儿,我们回去吧。”张克祥微笑着道。
“你手段太暴力了,以后要忍着点,不要随便出手打人哦。”叶雨柔轻声叮嘱道。
“就是哦,你这么暴力,以后可不能欺负我们哦。”苏玥也娇声说。
“你们打我还差不多。”张克祥一脸无辜地说。
看着张克祥温良恭俭,人畜无害的样子,王以蛰颇感意外,顾天成、王伟成、刘元奎,以及那些被缴械拿下的士兵,警察皆是一阵骇然,他们实在难以把眼前这个清纯乖巧得像学生一样的少年和刚才大杀四方的凶神联系在一起。
难不成少帅惧内?”王以蛰自行脑补,并挥手示意士兵们撤离。
哗哗哗!
他们前脚刚走出大门,餐厅里就爆发了一阵雷鸣般的掌声,没有人组织,没有人牵头,全都是他们自行为之,张克祥微微回过了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张兴奋、喜悦的脸和一道道激动、热切、充满感激的眼神。
激动、兴奋,是因为这些作恶多端的恶棍终于恶有恶报,感激,则是感激张克祥为他们除了一害。
张克祥轻轻点燃了一根香烟,心中百感交集。
那是受尽欺压的百姓目睹恶人伏法后的激动,亦是自身得到解脱后的喜悦,那一声声掌声,除了表达他们愉悦的心情,发自内心的感激之外,更多的,是将心中的压抑与愤懑疯狂地发泄出来。
如果不是自己恰好来这里吃饭,顾天成恰好来这里闹事被自己撞上,这个与官府相勾结,并且和东瀛人暗通曲款的黑帮老大还会横行多久?这里的百姓还要被他欺压多久?
这片城区的顾天成被自己收拾,因私废公,为他撑腰的刘元奎、王伟成也被拿下,那个包庇纵容顾天成行凶作恶的吴松年和顾云田被逮捕下狱只是时间问题,因为自己是少帅,是现任的东北王,一言可以决定他们的生死。
但是,整个奉天又有多少顾天成,而整个东三省,乃至整个炎夏,又有多少顾天成?而东北军和警察系统中,又有多少像吴松年,顾云田之流的败类?又有多少欺压百姓的兵痞流氓?
黑皮狗子、兵痞流氓与黑帮团伙相勾结,通过毒赌黄的生意攫取暴利,整天想着升官发财,抽大烟逛窑子,又怎么可能有战斗力?
官兵不为民做主,与黑恶势力相勾,争相欺男霸女,百姓怨声载道,又怎么可能支持东北政府和东北军?
遍地的妓院、烟管、赌场在污染着社会、腐蚀着人的肉体和心灵,弄得东三省军民体质下降,意志消磨,流离失所的乞丐,病饿而死的人无人去管,尸积如山都无人处理,更是在控诉着东北政府,控诉着他少帅张克祥的冷酷与无能。
统治黑暗,人心离散,张克祥又如何带领东三省军民抵抗那训练有素,嗜血好战的日本关东军。
收拾了这些人渣,张克祥并没有感到太多的喜悦和成就感,反而有一种沉甸甸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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